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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依稀的灯光中,那些在水里扑腾的身影,赵洞庭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

众女也都不禁莞尔。

而在这时,却是又有人推开包间的门,“公子,可要诸位花魁的图册?十个同伴一本,童叟无欺。”

赵洞庭回头。

那显得有些贼眉鼠眼,透着机灵劲的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愣在当场。

赵洞庭道:“看本公子像是要欣赏花魁的人么?”

此时众女可都没再带着面纱,那个个国色天香的模样,能让窗外夜空星火尽失颜色。

少年愣住好半晌,然后才讪讪笑道:“公子图个乐其实也是无妨的。”

赵洞庭却是摆摆手,“不用了。”

少年也不敢再多问,有些依依不舍地将脑袋缩回到门外面去。

赵洞庭可不会将这样的送分题答成送命题,虽然其实也有点儿好奇,但要真买下这图册,怕又得惹众女不快。

殊不知,少年刚关上门,就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刚刚是不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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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辈子,莫说是见,便是连想也没想过,能见到这么多仙女齐聚。

且不说张茹,便是乐婵等女如今个个雍容华贵,要去参加花魁大赛,不说探囊取物,但想必也不会有太大悬念。

气质这东西,是培养出来的。

虽韵景当初也是出自雷州花魁大会,但现在的她,也不是之前时候可比。容貌没有太大变化,气质已是有颇大差异。

观潮客栈作为江畔最为有名也是最受欢迎的客栈,这和其坐落的位置有着极大的关系。

因客栈门前大街不远,便是江边渡口。

数十艘花舟在如潮欢呼声中向着渡口靠近,最终,一一在渡口旁停靠。

重头戏要到了。

大宋共计十余路,每州都有花魁。这样的盛会,鲜少会有花魁舍得放弃。

毕竟江山代有美人出,这样的机会难得。能年年蝉联花魁的美人也只是极少数。

若能在这里遇着青睐、疼惜自己的公子哥,那下半辈子便能无忧,远好过在青楼里坐看人来人往,却无贴心人儿问是否孤单。

当一艘艘花舟将吊板搭在渡口上,欢呼声更是震耳欲聋。

一个个虽不是花魁,却也是生得颇为俏丽,婀娜多姿的丫鬟从花舟内缓缓走出来,到渡口上。

然后便是姹紫嫣红的花魁们了。

她们不愧是各州选出来最是动人的美女,虽仅仅是烟花之地的女子参选,却也个个都是堪称闭月羞花。

那卖画册的少年不知为何又溜进包间里,很是殷勤地跑到赵洞庭身边,指着某处,“公子请看,那便是咱们皇城的十四朵金花了。嘿,以往这十四朵金花在咱们皇城可是了不得,不过今夜看起来,却也好似不那么出众了。”

“喂!喂!”

话音刚落,已有小厮撵进来,“谁让进来的,快出去,快出去!”

赵洞庭摆摆手,笑道:“无妨,就让他留在这吧!”

小厮讪讪赔笑着,不忘狠狠瞪了少年两眼,走出屋去。

少年好似更来了兴致,给赵洞庭等人卖力充当解说。

他怕是将那画册给熟记于心了,数十花舟上陆续走出来的花魁们得有数百之众,他竟是个个都能说得出出处。

要知道,即便是赵洞庭真武境修为,此时也是看得有些眼花缭乱。

哪怕有的地方盛产美女,有的地方美女罕见,但这些能从各州脱颖而出的花魁们,却没有哪个低于八分颜色。

而且是梅兰竹菊,各擅胜场。各种风格、气质的都有。

赵洞庭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甚至觉得,上辈子电视里看到的那些选秀,也远远不及这般让自己惊艳。

而当花魁们都走上渡口临时搭建的舞台,欢呼声便是达到最高潮。

有数十神色各异的人坐在舞台上。

这大概是大宋烟花行业颇有地位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被请来做这评委。赵洞庭还在其中看到温园里的身影。

花魁大会算是难得的盛大节日,并非仅仅是花魁们争奇斗艳那么简单,这位府尹出场,并算不上多么稀奇的事。

湖面上已经飘着许许多多的小莲花灯,这才是这个节日的重要意义所在。

这些莲花灯,又被称作是月老灯。

不管是待嫁闺中的黄花大闺女,还是望月自哀的公子哥,或是寻常人家没能娶着媳妇的青壮,放下这莲花灯,被人捞上,那便是缘分。成不成不敢说,见,却总是得见见的。

少年在赵洞庭旁边侃侃而谈,“以前我们村长得五大三粗的张四牛,就是花灯被城里何老爷家的二闺女给捞起来了。嘿,一见面人家还真相中他那张皮囊,现在张四牛可了不得,在何府过着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美滋滋日子。俱说何二小姐爱他得紧,甚至还主动给他纳了房小妾,就是何二小姐那陪房的丫头,长得也是极美。张四牛现在回咱村,那走路都是螃蟹似的。”

他不是说假,眼中的艳羡谁都看得出来。

众女看这少年情窦初开的模样,都不禁是莞尔。

赵洞庭轻笑道:“那为何不也下去捞个月老灯?”

月老灯分两色,亮红烛的是女,亮黄烛的是男。只看起来,红烛月老灯很是受争抢,黄烛月老灯则多是随波逐流。

没办法,女子面皮总要薄些。

少年眼神微黯,道:“还没攒足娶婆娘的本钱,我娘说,真要是谁能相中我,也总不能跟着我过苦日子。”

到这时,舞台上的花魁们已是各自施展十八门绝技。长袖飘舞,丝竹绵绵。

赵洞庭看着少年,道:“不如这样,捞个月老灯,若是那姑娘恰恰和年纪相仿且能瞧得上,也瞧得上人家。本公子便给纹银百两,让做发家的本钱,如何?这般殷勤地跑来本公子包间,应该也是听说本公子出手阔绰吧?”

少年有些意动,却故作扭捏,“这怎的好意思……”

赵洞庭笑道:“那可就当我没说了哈……”

“公子稍待!”

少年一溜烟向着楼下跑去。

赵洞庭等人看着他跑去酒楼,又看着他跑到江畔,在一众惊呼声中,一个猛子扎进冷冰冰的河水里。

赵洞庭有些哭笑不得,“好家伙,就不知道从旁人手中借个网子么?”

乐婵轻嗔道:“这还不是都怨,这不是消遣人么?”

“这可算不得消遣。”

赵洞庭苦笑道:“我这可是拿百两纹银在赌,要是赌输了,可得真金白银地掏出去。”

很快,湿淋淋的少年举着只月老灯爬上岸,又向着客栈里跑来。

此刻的他,让赵洞庭觉得比那些花魁还要有趣。

等他再进包间,赵洞庭从他手中拿过月老灯,又将他赶到火炉边。

打开月老灯,上面写着,“小女子苏婉茹,家住……求如意郎君。”

赵洞庭回头笑看着坐在火边都有些打摆子的少年,“苏婉茹,本公子可真叫她了。”

少年有些紧张,但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梗着脖子道:“烦请公子代劳。”

“哈哈!”

赵洞庭朗笑两声,对着窗外喊道:“不知苏婉茹姑娘可否上来相会?”

他这样当然不合规矩。

以前,捞着花灯都是偷摸摸寻上家门去求见的。如他这样的,大概是史无前例。

赵洞庭好生怕那苏姑娘会听不到,以内气催发,这下,便是惹得不知道多少人都向着他这边看来。

观潮客栈外好大片地方,好似突然间有些宁静下来。

还好众女这时候又都已经带上面纱,要不然站在窗台边的她们,非得引起轰动不可。

当然即便是以暗影殿供奉们的身手,也有在刺杀途中被人反杀或者是擒住的。

毕竟他们行刺的都不是寻常角色,最低都是元朝封疆大吏级别的人物。这些人物身边会有隐藏的为钱卖命或者因为别的原因而卖命的江湖高手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纵是军情处和天网,也不可能查探得清清楚楚。

毕竟这年代还远远不像是后世那么发达。

想来这些被反杀的供奉们很难不暴露武鼎堂暗影殿的身份。

这不是说暗影殿的供奉们有什么特殊标志和令牌,而是因为除去大宋国以外,现在没别的哪个国家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翌日。

元朝北疆诸多重城内几乎是鸡飞狗跳。

城内的官兵将士还有捕快差役们从昨夜里开始就到处搜捕,到现在还远远没有要休止的迹象。

被刺杀的都是某行省或者是路的实权大员,他们跺跺脚都能让地方上震上两震。如今成为冷冰冰尸体,会有多大骚乱可想而知。

还是天色刚刚蒙蒙亮,说亮未亮之际,元朝北疆腹地各重城内就有许多快马匆匆出城,向着元中都方向而去。

那些即便大员侥幸存活的城池也是如此。

不管是遇刺的,还是成功躲过刺杀的,这会儿消息都应该以最快的速度传到皇上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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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各城的人都不知道别的城池也有官员被刺,但有封疆大吏级别的官员被刺杀,这已经足够让他们紧张。

而这会儿,赵洞庭正在长沙城内带着众官员到天坛和宗祠祈福。

这是他上午要做的事情,新年到来之际向天地祈福,再有像赵家的祖祖辈辈们祈福。

至于下午,赵洞庭要去看望长沙城内的陆秀夫、张世杰等退休以及没退休的大员们。另外,还有诸位国丈。

晚膳要在皇宫里宴请群臣。

当真只要过去大年三十,赵洞庭的生活便立马能够忙碌许多。

在天坛和祖祠祈福并没有好多说的,和往年没什么太大区别。只不过这回带的是御林军和禁军,没有飞龙军的身影护航而已。

御林军是赵洞庭新创建的兵种,是从禁军分离出来的。

以前禁军统筹皇宫内卫、以及保护皇上、娘娘、皇子们等皇室中人。而现在,这都是御林军的任务。

说得简单些,御林军其实就是赵洞庭的亲兵。他们都是禁军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个个都有不下于下元境的修为。

祭祀天地和祖祠的过程繁杂而稍微屋无趣。特别是如赵洞庭这样穿越过来的,对祭祀祖祠就更没有兴趣。

甚至在他心里,与其祭祀这些逝去的先皇们,其实倒不如去祭奠那些为大宋而阵亡的将士们。

最好当然是企图并进,但这不是简单的事情。除非赵洞庭只是遥遥祭奠那些将士们还差不多。

而赵洞庭的确是这么做的。

他在祭祀天敌和祖祠的时候,脑袋里想的其实是刘黻、张希在、葛修鸿、葛立春、燕明岭他们这些为国捐躯的文官武将,再有张天洞、元休子、晨一刀、金刚、空千古他们这些为大宋江山社稷而身死道消的江湖义士,以及无数在大宋和别国挣扎中阵亡的烈士们。

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大宋才得以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说起来,向天地祖祠祈福便有些虚无缥缈。

起码赵洞庭自己就有点不信这会是祈福的功劳。

如果祈福那么有用,以前的宋帝们大概都比他要对神灵、先祖深信不疑。既如此,大宋为何还会沦落到风雨飘摇地步呢?

其实连陆秀夫、王文富他们就跟在赵洞庭后面的人全部看得出来赵洞庭有些敷衍,但他们也只是心中苦笑,不敢说什么。

皇上本来就特立独行,现在娘娘们都有跟着要转变的局势。他们都觉得自己还是少说多做的好。

再者皇上这也不是什么让人不可荣辱的事情,实在没有必要发难。

除非是御史台看不惯皇上的所作所为,不然陆秀夫他们这些老臣怕都不会去管赵洞庭的私生活。

这种威望非是一日一夜积攒起来的。

即便是御史台弹劾赵洞庭,也还有明镜台。如果说不是到御史台都没法改变的情况,他们这些人估计都不会多少赵洞庭。

整个祭祀天地的过程有些枯燥。赵洞庭也就在脑子里想起那些或清晰或模糊的战友们的时候,神情才会庄重许多。

祭祀天地、祖宗的仪式结束以后,便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王文富、陆秀夫等德高望重的老臣都是直接回到家中,等着赵洞庭的到来。

赵洞庭回宫以后,也是很快换上衣服,然后便乘坐金黄色的车辇向着宫外而去。

在这样的新年之际,又是在长沙子城里面,他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天网、武鼎堂撒出去那么多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金黄色的车辇是那般的耀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路边上经过的人并不少,都是有资格给住在这子城内的人拜年的人。当然,也有可能本身就是子城内人,互相造访。

他们看到赵洞庭的车辇经过,自然都是跪倒在地上。只偶尔有几个胆大的会抬头张望张洞庭。

而赵洞庭周边有帷幔围起来,这显然让他们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从最初的陆秀夫家,再到现在还居住在子城内的那些大官。最后还到迁居到内城的那些上品阶的大宋老臣们府里拜年。

这也不能说纯粹是因为他们是过去的老功臣,赵洞庭才去给他们拜年。实际上,这些人都还有着不俗的能量。

大宋现在个个势力的关系都可谓是错综复杂的,连赵洞庭都弄得不是特别清楚。但他知道,要让这些人都仍旧保持对朝廷的奉献精神,这比什么都重要。百姓尚且好说,而大宋的官场,必然是要有坚定信念,为大宋奋斗不息的人组成才好。

一下午,就这么过去。

赵洞庭再回到皇宫的时候,刚刚才在家里和他见面不多时的大宋官员们也都已经在皇宫等候。

刚刚是赵洞庭给他们去拜年,现在是他们拖家带口来皇宫聚会,并且给皇上还有娘娘们恭贺新年。

这场仗,整整打了一夜。

包括赵纾在内的所有人,也都熬了一夜。

天蒙蒙亮,空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寻常人难以忍受,但对于常年身处战场之人,却早已经习惯。

樊武和陈力最先回来,随后是郭远行,最后回来的是牧尘。

牧尘的队伍正面迎击,损失惨重,去了一万人,折损了三千多。

牧尘本人也身受重伤,浑身都是血的被抬着回来。

赵纾立即命军医给他医治,虽不致命,但短时间内不能再上战场。

牧尘是老将了,战斗力强悍,尚且打到如此惨烈的地步,对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正面战场上,牧尘带去了一万人,对方则有足足三万。

以一敌三,硬生生扛了一宿,终于把对方打退回巫云镇。

等牧尘醒过来后,赵纾才知道,原来与他硬抗到现在的人,正是北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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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赵纾有些感叹。

平心而论,小二的资质和天赋,都很平庸,甚至可以说,远不如牧尘。

且他年纪尚小。

且没想到,他已经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能够跟牧尘这样有经验的老将对抗整整一夜。最终是两败俱伤的地步。

牧尘倒下了,能顶上去的只有赵纾自己。

他不想跟小二正面交锋。

不论小二曾做过什么,终究是他的晚辈。

他亲手教过小二武功,如何能忍心跟他动手。

但不忍心是一回事,肩负的使命又是另一回事。

不想打,也还是得打。v5

双方休整一天后,在傍晚时分小二率兵再一次发起冲击。

这次他面对的是赵纾。

这意味着,他毫无胜算。

这一仗只持续到了天黑。

赵纾亲自领兵,士气高涨,一往无前。

很快就突破北齐军重重屏障,到达小二面前。

小二本想与他堂堂正正打一场,却被手下苦劝阻拦,硬逼着他逃离战场。

赵纾也并没有派人去追。

都说穷寇莫追,何况小二也并不是穷寇。

原本他有机会赢,只因为答应了母后要光明正大,才会惨败。

鸣金收兵。

也是给自己这边喘口气的机会。

赵纾本想乘夜去都城接云黛和幼儿回来,但夜里就出了事。

战败的北齐军失去了束缚,往回退的途中,一帮游兵散勇大肆烧杀抢夺百姓,甚至还做出了强抢民女这等天怒人怨之事。

愤怒的乡绅百姓,聚齐起来自卫,又因对北齐王挑起战事的不满,在某些有心之人的挑拨之下,这些起义军一路打一路冲,竟冲进了都城。

都城到处都乱哄哄,甚至波及到了王宫。

等小二回到都城,试图控制镇压起义军的时候,才发现母后不见了。

幼儿和卫锦泰哭喊着找到他,求他快派人去找母后。

小二惊呆了。

他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抓着幼儿问:“母后呢?她没跟你在一起?”

幼儿浑身颤抖:“都城闹起义军,好些都冲到了王宫里,我们不能再滞留,便坐马车离开王宫,想要回沧澜镇避难。谁知半路上被一股起义军冲散了……”

小二脸色大变:“然后呢?”

数十个热气球在山脚下缓缓升到空中,然后向着元军大纛所在的方向而去。

这么多热气球自是颇为扎眼的。

大概只是过去几分钟时间,元军就察觉到这些热气球将士的意图。

有将领匆匆跑到占不台的面前,禀道:“元帅,有宋军的热气球正在向着我们靠近。”

占不台这会儿正在远眺天牢、天慧军的动静,听到这话,回过头来看向空中。

随即他缓缓眯起了眼睛,道:“想要斩我的首么?”

他已经看到天牢军的将士冲破他派出去的那些元军的阵线了。

而现在又有热气球向着他这边飞来。

他自是能够揣摩得到宋军的意图。

他嘴角又勾起阴冷的幅度,道:“我倒要看看们有什么本事斩我的首!”

他麾下五个真武境的高手,虽是折损一个,但还有四个之多。

再算上他此时还留在身边的数千嫡系,他当然有些底气。不觉得天牢军能够杀到他的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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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占不台并传令,让前沿将士以冲天炮轰炸宋军的热气球。同时,也让自己的嫡系亲兵做好迎战准备。

荒野中也元军冲天炮手匆匆组装冲天炮。

在天牢军尚且还未赶到元军后阵,建康军区的热气球也没能压到大纛上空的时候,地面上便有炮弹向着天空中射来。

紧接着的瞬间,有热气球被炸得四分五裂,在空中化为数团火光跌落向地面。

然后炮弹愈发密集。

只短短时间,数十个热气球就被炸毁过半。

但剩余的热气球仍然是向着大纛的方向飘去。

热气球上的将领们个个都是眼睛通红,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被火光吞噬。一股极为悲愤的气息蔓延开来。

“轰隆!”

又有一个热气球被炸成碎片。

“大宋万岁!”

在这个热气球被炸毁前的刹那,吊篮内一位统带高高举起了手,声嘶力竭喊出这句话。

这让得周边热气球上听到这句话的将士们瞬间热泪盈眶。

他们往地面上不断抛掷着轰天雷,嘴里却是齐齐地唱起了大宋的国歌。

悲壮的歌声在空中传荡着。

一个个热气球接连炸开。

但歌声却是越来越嘹亮。

远处些,天牢军中不知道多少将士都在仰头看着这幕。看着一个个热气球在空中爆炸。

他们好似能够感受到热气球将士们那种浓浓的悲壮气息。

不知不觉间,将士们跑得更快了。

他们向着热气球的方向前进。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牢军将士们距离着占不台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

而空中的热气球也越来越少。

在天牢军后方,替他们掠阵的天慧军将士亦是折损惨重。

他们都是用性命在帮助天牢军争取这次的突袭机会。

前沿,那些元军虽是注意到天牢军杀过来,但在并未收到占不台命令的情况下,只是接连有小股部队在前面阻击。

他们自是挡不住天牢军将士的。

约莫过去十余分钟的时间,天牢军将士距离占不台所在之处仅仅不过数百米。

有炮声齐齐响起。

占不台麾下亲兵对着天牢军将士们开了炮。

同时,空中最后一个热气球也在是空中炸为了火团。

建康军区热气球将士全军覆没。

他们至死都没有给建康军区丢脸。

山坡上,苏泉荡看到最后那个热气球也被炸毁,缓缓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阵在人在……阵亡……人亡……”

天慧军的将士们没有再跟在天牢军的后面。

他们将后面的那些元军死死挡在距离占不台大阵约莫八百米处的地方。

仅仅数千人,却是将战线拉得极长。应对着将近两万元军的猛烈进攻。

这战线看起来极为薄弱,但天慧军将士们却硬是以他们的坚强的斗志,将这些元军死死挡在战线之外。

方振山率着天牢军的将士们喊杀震天,顶着炮火终是杀到占不台亲兵面前。

他们直接扑到元军大阵里。

仅仅是在这短短时间内,就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天牢军将士阵亡。

但大军仍是一往无前。

这多少是有些出乎占不台意料的。

他没有想到这些天牢军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冲到自己的面前来,但他仍是没打算将前沿大军撤下来。

他好不容易才打进宋军大寨里去,这时候若是撤下人来,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绝对不愿放弃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优势。

看着天牢军将士扑杀到大阵里面,他看向自己周围的绿林营供奉们。

那些绿林营供奉都是会意,点点头,然后向着前面掠去。

占不台的亲兵数量和天牢军将士的人数看起来是差不多的,要想挡住这些宋军,他们必然需要出手。

山坡上,苏泉荡用望远镜始终凝望着这边。

后无忧突然在旁边道:“苏帅,要不要我们前去?”

苏泉荡却是摇摇头,道:“我相信方振山,也相信天牢军!”

在大寨内外尽是元军的情况下,后无忧等人想要直掠到元军后方去也是极为凶险的事情。

而此时要是从其余的地方绕过去,又颇费周章,而且未必来得及。

在非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苏泉荡并不想栖霞宫的人轻易去冒险。虽元军中有供奉,但他更相信天牢军的战斗力。

只要那些元军供奉没有直接杀到天牢军将士从中,面对天牢军将士的阻击,也别想安然无恙。

那些绿林营的供奉渐渐接近了前沿。

他们并没有穿着甲胄,和元军寻常将士一眼就可以分辨得出来。

方振山自己就在大军的前端,看到元军阵地里有这些身影出现,意识到是高手,出声喊道:“特种团!准备集火!”

他们可从来没有忘记该如何应对这些江湖高手。

随着他的命令传达下去,天牢军特种团的将士们都是纷纷停火,双眼凝望向那些在人群中飞快穿梭的绿林营供奉。

只那些绿林营供奉也没有随便冲上来,他们也在等待着机会。

枪声不绝于耳。

双方都不断有将士倒在地上。

天牢军的将士们也都知道这场突袭来之不易,豁出性命去,硬是将占不台的亲兵逐渐压制下去。

宁夏承认她拿出那些法器确实是冲动了,但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她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稍微一选错可能就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蔡家兄弟品性尚可,当时谈不拢也没打算强取豪夺,一直试图和谈。但他们这个长辈可不是这么回事儿。

老实说,宁夏对这位长平真人很是忌惮,发自内心的感觉对方很危险。

这人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的文明人。反正不是那种不多夺人所爱的君子,看着更像是……亡命之徒。

在蔡家兄弟在欣赏朝云的时候,宁夏十分敏锐地从蔡毅眼中窥见一丝阴霾,那种自黑暗中蔓延出来的阴鹜……此人绝非善茬。

不知为何宁夏感觉,如果她最后强硬拒绝,对方可能会采取一些她不想见到的方式。

也因为这莫名的预感,她下意识掏出那批陈堆在储物袋角落、不怎么排得上用场的法器。好吧,虽然这样听起来像是垃圾一样,但其实际功能绝对不差,只是她个人用不上才被搁置起来。

这些东西正好可以当她的筹码,单单赌这人上不上当。

显然效果出奇地好,她保住了朝云,也成功将焦点转移。

朝云对她来说太重要了,不仅仅只是一件法器这么简单,也是她目前手上拥有的相较能保障她安的“保命符”。

表面上蔡氏兄弟的注意力是转移了,这根朝云也不再是那位长平真人必须得到的目标,但是蔡毅可没这么容易糊弄。

或者说宁夏根本就没想着能糊弄对方。这人盯上她了,虽然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一个人绝对无法自由走出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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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不会轻易让她离开蔡府的。

宁夏拿出的这大堆东西的是希望对方能投鼠忌器,误会她的背景,但代价也是让其的怀疑增添不止一星半点。

这是一场拉锯战,虽然看上去很平和,没有刀光剑影。但稍有不慎,她可能就会落入猎人的圈套,落入下风,最后被分食殆尽。

在宁夏故作不知的作态和对方粉饰太平之下,两方无形间达成了一个“协议”。宁夏就这样在蔡家住了下来,开始了长达数日失去自由的生活。

这也是在宁夏预计的忍受范围内。

在这之间最“清白”的大概就要数一无所知却也有所察觉的蔡家兄弟。他们也是近几天回来才发现了端倪,自觉对不住宁夏,就一直没敢出现在她面前。

听了这一番前因后果,狼五咋舌:“你这都忍得住,换作是我,早翻桌子跑了。”

狼五完不知道方才看似平静下的场面竟然隐藏了这么多阴司。

他佩服宁夏刚才能忍住心平气和地听蔡毅胡说八道,更佩服她竟然忍得住在蔡家待了这么久。

以他的角度看,蔡家这是赤裸裸地囚禁,别有所图,也是大写的不怀好意。如果不是宁夏正好碰上他们,都不知道最后该怎么收场。

似是看出狼五心中的疑问,宁夏摇摇头道:“我不会真的在那待太久了,其实已经忍不下去了。如果没碰上你们,再过个几天我也会想法子脱身。”

她也不是在开玩笑,她有这个信心和能力。

其实脱身这个真的很简单,她有小黑箱,身上也有不少傍身的宝贝。若她决心要跑,蔡家不一定能逮着她,只是她不想这么快打草惊蛇罢。

说到底,这种毒蛇宁夏最是清楚不过,要不就暂时顺势潜伏莫叫它发现,要不就一击必杀。若是轻易踩了它的尾巴,后患无穷啊。

而且宁夏其实一开始也没打算跟贪狼锏的人碰上。她现在的情况已经够复杂了,也不想再把第三方扯进来。

但耐不住这该死命运的安排,竟然以这样诡异的方式碰到狼五。也是在那个时候宁夏才改了主意决定借贪狼锏的名头离开蔡家。

她这样走了,贪狼锏就平白无故得罪了一个炼器师家族了。念及此处,宁夏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地看向狼三。

哪知道对方也正好在看她,眸光柔和带着些安抚,将她一肚子话堵在肚子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宁道友不必忧心,我贪狼锏一门生活在北部,何曾与司南城有交?若非弑神秘境,我等亦不会南下前来此地,与蔡家更无多余的交情——”言下之意就是贪狼锏跟蔡家没鬼关系,不用担心得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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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一转:“再说了,你又非他们蔡家中人,无故被掳进府。若是要走,随时都能走,自由身何惧?”怕个鸟。

宁夏深深地吞了口气道:“多谢。”不管怎么样,宁夏还是非常感谢愿意从人人追捧不及的炼器师家族中搭救她的狼三狼五两兄弟。

这会儿他们已经离开主街道,绕到司南城偏隅。这边来往的人比较少,也很是冷清,贪狼锏目前的驻地就在附近。

狼五啧啧生奇:“真搞不懂,这蔡家好好一个炼器师家族专心炼器不好么?干什么绑架人的勾当?平白叫人诟病。”

说出去都没人相信,蔡家一个司南城排得上号的大家族竟然打起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修士的主意,软着禁锢了别人,还美其名为保护。这就算是真的配送她弑神秘境的名额都不划算啊。

闻言宁夏也跟着叹了口气:“是啊,搞不懂,大家还能不能好好修仙了?”怎么总碰上这种奇怪的事。

然后宁夏跟狼五同时感觉到后脑勺被狠狠往下摁住,来自于狼三的“关爱”。

“你们俩,年纪轻轻叹什么气?给我振作起来,不就是一点小事儿么。一没丢命,二没缺胳膊缺腿,丧什么丧?!”狼三没好气道:“别再叫我听见你们说胡话。”

“还有,狼五,闭上你们的嘴巴,咱们要到了。如果那些新来师弟也叫你带得没个正形,小心你的皮——”他特地警告狼五。

然后又示意宁夏走到他跟狼五中间来,似乎有意提前替她遮挡下来自于外部的目光。

他们终于到了此次目的地——贪狼锏在司南城的临时驻地。

可是,这能量利刃划在楚恒的手腕上的时候,却没能切开楚恒的皮肤。

确切的说,是没能切开楚恒身体表面的那一层金色的光膜。

“不好!”看到自己的攻击竟然没对楚恒起到任何的作用,狄成的面色再次一变,想要再次离开,却是已经晚了。

楚恒重拳猛地抡起,拳头上沸腾的青莲圣火,数千斤的力量凝聚在左拳,像是一柄重锤朝着狄成的脚掌狠狠的轰了过去。

咔嚓一声,狄成的脚掌被一拳轰碎。

在最后的关头,若非楚恒收回了一些力量,恐怕狄成的整条大腿都别想保住了。

“啊!”狄成惨叫一声,身体被轰飞了出去,直接飞出了擂台。

第七战,楚恒再胜!

整个演武场之中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败了!狄成也败了!

有的人已经预感到,未来的青云宗,恐怕又要出现一个绝世强者了。

擂台上,楚恒的身上涌动着极为强悍的能量,刮起一股股狂风,沸腾的青莲圣火熊熊燃烧,宛如一尊少年战神。

“下一个!”楚恒的目光环视下方众人,太初五灵诀在体内疯狂运转,快速的炼化着吞服下去的丹药,同时也在吸收着四周的天地灵气,补充着消耗的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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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远处,洛天明的眼中忽然露出一抹狂热的神色,像是一头野狼一样盯住了楚恒。

“你有把握吗?”牧城的神色稍稍有些凝重,他看得出来楚恒的实力确实很强,怪不得连古壬寰都不是楚恒的对手!

“有没有把握,试试不就知道了么!”洛天明说道。

其实,不仅牧城和林羡玉两人在关注着擂台上的情况,其他青云宗金翎弟子时刻观察着这里。

某座灵峰上,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少女站在一块巨石上远眺擂场。

她面容精致美丽,皮肤白皙,美不胜收,宛如九天仙女。

她的的怀里安静的趴着一只白色的灵猫,白猫白的纯粹,没有其他的杂质。

随着她的五根纤细宛如青葱般的玉指划过白猫的毛发,白猫很舒服的翻了一个身,同时打了一个哈欠。

“宇文师妹,师父正找你呢?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她的身后走出一个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脸上带着笑容,伸手便朝着少女的玉手抓去。

“修炼累了,出来透透气。”少女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娇躯不着痕迹的向旁边迈出一步,躲开年轻男子的手掌,说道。

“一直修炼确实也累,武道一途也应该松弛有度。”年轻男子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情绪,点头说道。

“嗯。”少女轻轻点头,没有任何的停留,转身离开了这里:“师兄,那我先回去了。”

等到少女彻底不见之后,年轻男子的眼中才闪出一抹阴翳的神色,看了一眼擂场所在的方向,同样离开了此地。

擂场下方。

诸多老弟子的情绪很是低迷:在筑基境七重,难道真的就没有人能够击败楚恒了吗?

“也许,还有一个人可以!”看着擂场上的楚恒,其中一个老弟子喃喃道。

“你说的是?”另一个老弟子半信半疑的问道。

“这个人就是洛天明!”这个老弟子点了点头道。

“洛天明?”另一个老弟子摇了摇头:“别想了,那种人物不会搭理我们的!”

“是洛师兄,洛师兄来了!”就在这时,从人群的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兴奋和难以置信的声音。

看着洛天明,人群之中自动分出来一条道路,所有的青云宗筑基境七重以及筑基七重以下的老弟子全都兴奋起来:

“哈哈,洛师兄来了。”

“洛师兄来了,这下子楚恒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最喜欢看洛师兄战斗时候的样子,简直帅爆了!”

“洛师兄,我们全都支持你!”

……

洛天明的嘴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缓缓的从人群之中穿过。

“此战改为生死战,上台者生死契约自成,生死有命,敢接否?”在洛天明一只脚踏上擂台的一瞬间,楚恒冷冷的说道。

生死战,敢接否?

楚恒的声音像是一道惊雷,在整个练武场上凭空响起。

在短暂的沉寂之后,整个练武场的青云宗弟子发出滔天的惊骇声:

“之前还是挑战,怎么现在变成了生死战?”

“疯了,疯了,这个楚恒一定是疯了!”

“上台者生死契约自成,岂不是要分生死?”

“生死战,这个楚恒到底想要干什么?”

……

擂场下方的人群无不惊骇,摸不准楚恒到底想要干什么。

毕竟,谁也没想到,刚刚还是挑战,在洛天明即将要登上擂场的一瞬间竟然变成了生死战?

难道是楚恒怕了?

他想要以生死战的名头来吓退洛天明?

生死战,洛天明会答应吗?

“你在激我?”洛天明一只脚踏上擂台,另一只脚还停在台阶上,笑容开始缓缓收起,寒声道。

“激你?你还不配!”楚恒看了一眼牧城和林羡玉所在的方向,随后脸上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不屑的说道。

看到楚恒的看了一眼牧城和林羡玉所在的方向,洛天明的眼神蓦然变得冰冷,终于知道楚恒为什么会突然把挑战改成生死战了。

“楚恒是怎么发现自己的?”洛天明的心里暗道,并没有将第二只脚迈上擂场,他并不是怕了,而是在思考。

毕竟,这件事情属于楚恒和牧城之间的恩怨,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是他只不过是受牧城所托而已。

之前,他只需要和楚恒打一场,不会分出生死。

但是现在,上场却是要分生死。

看到洛天明正在思考,楚恒并没有继续刺激洛天明。

其实,楚恒早就用神识留意了四周发现了牧城他们三个人。

在牧城他们刚刚出现的时候,便已经被楚恒的神识所锁定。

而等到洛天明登台挑战的时候,楚恒便瞬间确定,上面的那个人便是这一切的背后策划者牧城。

正因为如此,楚恒更改了规则。

洛天明始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整个演武场上弟子将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洛天明的身上。

洛天明还是在犹豫:上还是不上?

上,那就是和楚恒分生死。

不上,别人还以为自己是怕了楚恒。

“该死!”洛天明握紧着拳头,没想到事情变得如此复杂,以至于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洛天明,杀了他!”在不远处,牧城的脸色有些难看,向前迈出两步,冲着擂场上的洛天明大声说道:“除了之前许诺给你的外,我还可以将天罡拳传给你。”

闻言,整个演武场上的人都将目光看向牧城和林羡玉所在的方向。

当认出竟然是牧城之后,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骇然的神色。

在青云宗,弟子分为外门、内门、亲传弟子和金翎弟子。

外门弟子,分布在青云宗的外部,弟子三万。

内门弟子,有资格进入到青云宗的内部修炼,弟子八千。

亲传弟子,人数不过三百,林羡玉便是亲传弟子之一。

金翎弟子,不看修为,只看天赋,天赋越高,在青云宗的地位越高,只有寥寥的十几人。

楚恒虽然不是金翎弟子,但享受的却是和金翎弟子一样的待遇。

看到牧城突然出现的时候,演武场上的数千青云宗弟子全都露出一抹骇然的神色,有些人甚至好像突然之间抓住了什么。

在短暂的沉寂之后,演武场上再次爆发出一阵哗然和惊呼。

他们不是惊呼牧城的出现,而是惊呼牧城的手笔。

天罡拳,地级武技,拥有无比恐怖的威力,也是牧城纵横青云宗金丹境弟子之中的依仗。

这部武技乃是牧城在一次外出探险历练的时候得到的,不属于青云宗,可以任由牧城支配,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

“此话当真?”洛天明的眼中闪烁出一抹寒光,之前的那些东西还不足以让他和楚恒生死相向,再加上一部地级武技天罡拳,那就足够了。

“我说到做到!”牧城十分肯定的说道。

“小子,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只怪你自己运气不好!”闻言,洛天明的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容,身上涌出一股极为强烈的杀机,更是涌出一股股黑色的迷雾,随后便果断的踏上了擂台。

“登台者,生死契约自成!”楚恒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的废话不少,但可惜,不能救你的命!”洛天明暴喝一声,身上的黑色迷雾像是巨浪一样猛地翻腾,形成数十条黑色的长蛇,朝着楚恒疾驰而来。

楚恒的眼中寒芒闪烁,身体像是一头猎豹,闪电般蹿了出去。

楚恒身上的青莲圣火沸腾起来,化作一片汹涌强烈的青色火潮汹涌前行,密集的火浪撞击空间。

眨眼间,色火潮便和黑色的长蛇撞击到了一起。

轰隆一声巨响,黑雾青火猛然相撞,像是两股汹涌怒潮的撞击衍生出一重重巨浪。

在青莲圣火的撞击下,黑色迷雾凝聚而成黑色长蛇全部炸裂。

“你这是什么火焰?”洛天明的眼中露出一抹惊诧之色,想要拉开和楚恒之间的距离,身体迅速爆退。

“要你命的火焰!”楚恒紧跟其上,右拳上缠绕着大量青火,恐怖的威力几乎要引爆擂场,朝着洛天明的脑袋暴击而去。

“给我滚开!”洛天明暴喝一声,后退的身体瞬间止住。

洛天明的眼中闪出一抹冷冽的寒光,同样一拳轰出,沸腾的黑色迷雾汹涌翻腾,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色锥子。

一股恐怖强烈的能量狂潮在两人之间猛然爆发,能量滚滚。

楚恒的重拳像是一柄重锤蕴含着无比恐怖的力量,将洛天明拳头上的锥子瞬间轰碎。

咔嚓一声,洛天明的拳头瞬间炸开,就连骨头都在这一拳之下便成了粉碎,碎肉横飞,鲜血飞溅。

楚恒的拳头去势无阻,摧枯拉朽般的将洛天明整条右手全部轰碎,直达洛天明的肩头。

“啊!”洛天明惨叫一声,身上的黑色迷雾都在此刻变得混乱无比,刚刚止住的身体被掀飞了出去,洒下漫天鲜血。

不等洛天明翻腾落地,楚恒的身影一闪而过。

下一刻,楚恒便已经冲到了洛天明身边,一把扣住洛天明的脚踝,猛地抡起,狠狠的砸向身后的擂台。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擂台都狠狠一颤。

顿时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等到浓烟散去,只见擂台上出现一个直径长达三米的大坑,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裂缝。

洛天明浑身骨骼尽断,五脏都已经被震碎,嘴里向外涌着鲜血,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内脏的碎片,像是一滩烂肉似的趴在大坑里面。

这一幕,可谓是惨不忍睹!

楚恒走到洛天明的面前,将洛天明提了起来,随后转身看向牧城和林羡玉所在的方向。

在牧城和林羡玉的注视下,楚恒一把扭断了洛天明的脖子。

牧城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眼中闪烁出一抹无法掩饰的杀机。

看到楚恒真的杀了洛天明,演武场上的数千人只感觉头皮都有些发麻:死了!真的死了!

两招便轻而易举的解决洛天明,这才是楚恒的真正实力吗?

这一份实力,恐怕许多筑基境八重的老弟子都赶不上吧。

就算是筑基境九重的老弟子来了,也不一定能够两招轻松的解决掉洛天明。

两招,这就是实力!

两招,这就是差距!

这一刻,所有人忽然觉得,之前楚恒和古壬寰等人的交手,看似打的难舍难分,实际上是在为现在做铺垫。

想到这里,所有人不仅再次将目光看向了牧城。

当着牧城的面,楚恒明目张胆杀了洛天明又会如何?

楚恒和牧城之间,又有着怎样的恩怨呢?

“我等着你!”楚恒放开洛天明的尸体,冷冷的说道。

闻言,牧城的面色更加的难看。

随着洛天明的陨落,没有筑基境七重的弟子再敢上台挑战楚恒。

以至于原本定期为十天的挑战,也暂时落下了帷幕。

挑战虽然暂时落下了帷幕,但楚恒胜利的消息却像一股飓风一样席卷了整个青云宗。

上到青云宗的长老副宗主,下到八千内门弟子,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情:楚恒战古壬寰,败狄成,再到最后斩洛天明那三战,简直就是典范。

尤其是楚恒两招斩洛天明的那一战,让所有青云宗筑基境的弟子都感觉到热血沸腾。

虽然楚恒现在的修为才只有筑基境七重,但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以楚恒的天赋,很快便能够突破到金丹境。

不仅如此,楚恒和牧城之间有恩怨的消息也被一些弟子给抖了出来。

楚恒和牧城之间的恩怨还不是简单的恩怨,已然上升到了生死。

要不然,牧城也不可能以天罡拳为代价让洛天明去杀楚恒。

可惜的是,天罡拳虽然好,但洛天明却没有那个命去拿!

之前,只是一小部分的人关注楚恒。

现在,便是整个青云宗的弟子都开始关注起楚恒。

楚恒这个名字,真正的传遍了整个青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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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事儿,就只有林君河清楚了。

在十方聚灵阵内居住,身体长期被灵气滋养,就算是体力想不好都很困难。

“累了?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楚默心很体贴的看着杨文慧问道。

这让她顿时欲哭无泪,们两……真的是……丫的真的没感觉累吗?

妈妈,我遇到怪物了,还是两个!

杨文慧也是个比较坚韧的人,此时看楚默心都一点感觉都没有,同样身为女人的她一下子斗志就上来了,不服输。

当即,就摇了摇头,继续赶路。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到了山顶。

风景相当的好,一望无际的绿色山景加上山顶那清新的空气,真让人感觉身心都被净化了。

只有杨文慧此时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装逼了,现在可好,脚上水泡都磨出来了。

装逼遭雷劈这个道理,她终于是第一次明白了……

安静温柔的女生

“没事吧?”

林君河看着杨文慧此时那龇牙咧嘴的样子都感觉有些好笑,一路上自己也怕她体力吃不消,提出要休息一下。

不过,她都拒绝了,没想到最后悲剧了。

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些药粉,林君河将其交给了楚默心让她帮忙给敷上。

“啊……好痛好痛……”

脚底的水泡一接触到药粉,杨文慧就下意识的惨叫了起来,但是马上她就脸色一变:“咦?不痛?一点都不痛,还很舒服?”

这可真是让她彻底的震惊了,今天看到林君河剑斩妖魔的时候都不带这么震惊的。

“天呐,不会……还会医术吧?”杨文慧一脸震惊的看向了林君河。

林君河则是淡淡点了点头:“会那么一点。”

“……“

沉默了良久,杨文慧才感觉自己彻底的被打败了,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楚默心吐槽道。

“老公……不会是个神仙吧。”

“想什么呢。”楚默心顿时就被她这话给逗得哭笑不得。

不过她也确实是很好奇,又会道术,又会一点医术,林君河的改变,真的蛮大的。

自己怎么从来不知道他还学过这些呢?

“林君河,又是从哪儿学的医术啊?”楚默心很好奇的问道。

此时,杨文慧也好了许多,三人便坐在山顶上的一块巨石上欣赏起下方的风景。

“其实是这样的,那天我走在马路上,看一个老乞丐可怜,就给他买了点馒头,然后他说我骨骼惊奇……”

楚默心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问道:“他不会是给了一本秘籍吧?”

“怎么知道的,难道也遇见他了?”林君河一脸震惊的模样,两个妹子直接就被憋到内伤。

行行行,算厉害!

又在山顶上欣赏了一番自然风光,几人便准备下山了,不过这次杨文慧是打死都不敢再走路了,乖乖坐着索道下去。

三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两点钟,错过了他们公司团队的用餐时间。

不过这自然是没什么关系的,大堂经理亲自吩咐下去,让厨房弄了一桌子的当地特色菜肴过来。

“几位,请慢用。”

经理还特意开了一瓶有些年份的红酒,相当的客气。

看经理这殷勤的样子,林君河淡淡笑了下,道:“们这酒店里,已经没有脏东西了,就放心吧。”

听到这话,经理顿时就跟吃了定心丸一般,对着林君河一阵感谢,这才离去。

“怎么感觉到哪里都特别吃香。”看着经理那送了一大桌子酒菜还一副感激的模样,楚默心不由得吐槽了一句。

她是真的感觉每次只要跟林君河再一次,总会得到比较特殊的待遇,好像他满世界都有朋友一样。

真是奇怪。

“可能是因为我人格魅力比较高吧。”林君河笑了笑道。

楚默心顿时就无语了,杨文慧则是在旁边嘻嘻一笑:“默心,要不是看在是我的好姐妹的份上,我都要心动跟抢男人了好嘛!”

“就知道整天发春,没个正行。”

楚默心马上轻轻敲打了一下杨文慧的脑瓜子。

这让旁边一些路过的游客看得眼睛都红了,妈的,凭什么这个小白脸身边能有这样的大美女?还是两个?

难道他比老子长得帅?

嗯……好像,还真是比自己长得帅。

众人发现了这个无奈的事实之后,一个个都变得跟霜打了的茄子差不多,不过心里都在恶狠狠的吐槽。

这家伙肯定是个小白脸,没错!长得这么帅,肯定是小白脸!

不得不说,这温泉酒店个方面做得还都是很不错的,一桌子的本地特色菜,味道也相当的不错。

林君河吃得也还算满意,但是,他才刚刚吃了个五六分饱的时候,突然外边一阵动静响了起来,相当的吵闹,让他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怎么回事?”

还有一些回来晚的游客也正在吃饭,此时都很不爽的放下碗筷看向外边,然后都被吓傻了。

只见在酒店的大门口,突然就停下了少说十来辆车子,从里边涌出一大堆的人。

而这些人,一看就来者不善,一下车,二话不说,手上持着刀枪棍棒,杀气腾腾的就杀进了大厅。

这可把几个保安给吓了一跳,赶紧去阻拦,刚想劝说,就直接挨了几个耳光。

“滚妈的,乖乖一边呆着,不然第一个砍死们。”

这些人相当的凶残,吓得几个保安顿时没话了。

天呐,四五十个人带着刀枪棍棒就闯进来了,这是要干什么?似乎酒店也没得罪什么大人物吧?

只有大厅经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脸色不由得一变。

不好,坏事儿了!

那位林大师,在昨天可是把高海威的人给打了,估计现在是高海威的人找麻烦来了。

这下可怎么办是好,中海大佬高海威要是想搞人,他可罩不住啊!

“昨天是哪个孙子把我兄弟给打了?给老子站出来,我只砍两条手。不出来,我杀全家!”一个光头汉子一进来,就直接一只手踩在了桌子上,而后挥动了手中的一把大砍刀,直接在桌子上砍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孩子都说生养。

生,不过是老爹一时的快感,再有老娘的十月怀胎。

而养,却是长达十多年甚至数十年的事情。

赵洞庭虽然未必对李秀淑有多重的感情,但也并不会因此而连带着对李走肖都不在乎。

他不是这样的性格。

李秀淑要是将李走肖放在自己身边带养,那他自然放心。而放到赫连家,可就不这样了。

且不说赫连家能不能将李走肖培养成才。现在赵洞庭和李秀淑之间的关系本就复杂,再放到赫连家去,以后李走肖会认他这个爹?

这无关于西夏、大宋局势,只赵洞庭绝不愿意以后自己的亲子都不认自己。

他轻轻嘀咕着,“看来得抽点时间去趟西夏才行。”

李秀淑的性子他如今也颇有些了解,若是用飞鸽传信去劝,怕是不能让那婆娘改变主意。唯有亲去,才有可能。

这让得他有些苦恼。得,终归是闲不下来的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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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仲孙古格点点头,赵洞庭道:“劳烦仲孙大人传信女帝,就说朕已经知晓了。”

仲孙古格也很知趣,答应过后便退出御书房去。

赵洞庭揉着自己的脑袋,在御书房内沉默。

虽眼下还算清闲,但实际上等着他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各大军区以及大理、蜀中两地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料理,譬如那些封疆大吏和军中大将等等,都需要他做定夺。

六大军区成立以后,完善三十六天罡禁军是必然的事情。而每支军队的大将,赵洞庭都必须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能下结论。

这毕竟关系着大宋的未来。

再有旧都临安府之行,如今既然已经覆灭新宋回来。那这件事情也必须得重新提上议程。

想要往西夏去,怎么看时间都是有些仓促的。

沉吟许久之后,赵洞庭才在书案上提笔疾书。既要往西夏,那就要将这些事情都先料理妥当。

其后,便是接连数封圣旨被刘公公送出御书房去。

直过去许长时间,赵洞庭才从御书房离开,回到寝宫。

各大军区元帅、军长、副军长及都虞候之职,到现在终是全部都有定论。

赵洞庭也从朝中挑选出十余名官员,派往蜀中,助希逸等人打开局面。

这看似仓促,但实际上已是赵洞庭深思良久的事。只现在才做出最后的决定而已。

在当初派朱海望、余飞航等人往大理时,其实赵洞庭就已经在想蜀中的事情。因为,新宋他是必灭的。

他不觉得新宋有挡住大宋禁军的可能。

而现在结果,也的确是这样。

回到寝宫以后,赵洞庭看到在院内的众女和两个孩子,脸上不禁又是露出微笑来。

再深的疲惫,只要瞧见她们,好似都会在霎时间内消散于无形。

众女见他回来,也都是对着他微笑。

赵洞庭直走到赵如和赵安两个小家伙旁边,将两个小家伙拦腰抱起。

众女笑容更浓。

这后宫真是眼见着越来越热闹了。

有赵安、赵如两个小家伙,如今,乐婵也快生育。再有韵景和岳玥两女也都已怀上皇上的孩子。

乐婵看着赵洞庭满脸满足的笑容,似是忽然间想到什么,走到赵洞庭身旁轻轻喊了声,“皇上。”

赵洞庭偏头看她。

乐婵接着道:“如今图兰朵妹妹入宫已有两个半月,还不打算去见见她?”

其实她怕赵洞庭忘记,在赵洞庭刚刚回长沙的时候就和赵洞庭说起过图兰朵的事情。只赵洞庭那时却是摆手,说不去见。

她的心终究还是柔软,想着图兰朵独居于思元宫内孤苦伶仃,现在便又向赵洞庭提及这件事情。

赵洞庭闻言轻叹,对于乐婵的心思,他自然是看得明白的。

之前不去见图兰朵,是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小姑娘。

赵洞庭其实对元朝都并未有过什么太大敌意,就更不用说是对图兰朵。对于两国之争,他其实比这个世上任何人都看得浅淡。

俗话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两国之争只是大势所趋,从来都说不得谁对谁错。

纵是元朝有错,也只能说他们错在不善待大宋百姓。

看着乐婵及众女颇有些殷切的眼神,赵洞庭终是道:“那朕便去见见她吧!”

他也想明白了,总不能将图兰朵永远晾在思元宫内。现在他还清闲,等过些时候忙碌起来,再想去见图兰朵都未必有机会。

乐婵笑意更浓,有些揶揄道:“那皇上可要记得将图兰朵妹妹给带回寝宫来居住。”

赵洞庭只是佯装没有听到。

图兰朵虽也是长得漂亮至极,但他现在,对图兰朵还真没有什么心思想法。

将赵安、赵如两个小家伙放到地上以后,赵洞庭看向在旁伺候的刘公公,道:“随朕去趟思元宫!”

刘公公便对着院外大喝:“皇上起驾思元宫……”

赵洞庭走出院子,有十余太监相随,跟着他向思元宫走去。

而实际上,思元宫距离赵洞庭的寝宫其实不过十余分钟的路程。

到思元宫外,刘公公对着里面喊道:“皇上驾到……”

有太监、宫女惶惶迎出来,跪倒在地。

然后,便看到图兰朵也从里面行将出来。

她穿着大宋宫裙服饰,挽着宋朝发髻。看起来眼中有几分幽怨,竟好似较之以前还要动人许多。

她慢慢地走着,眼睛始终都凝聚在赵洞庭的身上。

看起来,她现在的心情比之赵洞庭还要复杂无数倍。

赵洞庭背负着手,只默不作声。

图兰朵走到他近前,盈盈躬身,低声道:“妾身图兰朵恭迎皇上。”

她以妾身自称。

不管赵洞庭如何对待她,她成为大宋妃子都已是事实。如今朝野皆知,只是差个封号而已。

赵洞庭挠了挠头,又轻轻点头,“免礼吧!”

然后便抬腿向着思元宫内走去。

图兰朵静静跟在后面。

倒是她从元朝带来的那几个贴身婢女和太监眼中露出些微喜色来。

他们并不像他们的主子那样情感复杂,既然来到大宋皇宫,脑子里想着的,便只是如何才能在大宋皇宫内过得舒坦。

而他们舒坦的前提,则是自家主子能够受到皇上的青睐。

或许除去图兰朵身侧那个老太监外,此时思元宫内其余人,都是希望图兰朵能和赵洞庭亲近的。

主子受皇上青睐,他们走出去时才能抬手挺胸。人情冷暖,在这大宋最大的“院子”里,实在是颇为敏感的事情。

只可惜,他们的主子似乎并没有要和皇上亲近的意思。

赵洞庭在前面走,图兰朵便只是在后面静静跟着,始终没有说话。

直到思元宫内,赵洞庭绕着宫殿看过两圈,终是率先打破尴尬,问道:“在这思元宫内过得还好吧?”

“还好。”

图兰朵淡淡答道。

赵洞庭看着她,“图兰朵,朕问,心中可是恨朕?”

图兰朵微怔,然后竟是答道;“恨。若非是,大元不会有那么多将士阵亡,我皇爷爷也不会病倒!”

这话,直让得她旁边众奴婢太监都豁然变色。生怕这话会惹赵洞庭不高兴,然后让他们都受到牵连。

然而,赵洞庭并没有丝毫要发怒的意思。

他只问图兰朵道:“可若是大宋被们元国灭掉,朕又该恨谁?以前大宋那么多臣民死在们元军手下,又该谁来偿还?”

图兰朵闻言沉默。

赵洞庭接着又道;“总不能只许们元朝攻城略地,却不许我们大宋捍卫疆土。这,太过于自私了。”

说着轻轻叹息,“中原一统是大势所趋。谁都算不上错,也就谁都没有恨谁的理由。说到底,只是成王败寇而已。”

蒋如龙绝望了,他真的绝望了。

其实。

他,与曾经死在林君河手中的那个蒋如龙,是同一个家族的人。

他们,都属于江州蒋家。

只是,一个,是蒋家主家的天之骄子,而他,只是蒋家分支的一只蝼蚁罢了。

曾经,他以为自己会在支族中默默无闻,虽然同名,却过着与那堂兄截然不同的无趣人生,直到死亡。

但……

有一天,惊喜从天而降。

蒋如龙,那个江州天才,传说中距离宗师最近的男人,他,被人打死了!

这让现在这位蒋如龙,欣喜若狂。

他再也不用羡慕嫉妒那位与他同名同姓,却比他过得幸福十倍的堂兄了。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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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高兴不起来。

那个蒋如龙虽然死了,但他这个蒋如龙,依旧只是蝼蚁,支族的一个蝼蚁。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

就在蒋如龙,认为自己这一生,依旧只能在碌碌无为中终结的时候。

天地大变。

灵气复苏!

人人皆可以成龙!

无数人,在灵气复苏之后,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而他,也是其中之一。

在灵气复苏后,他展现出了惊人的修炼天分。

他,被召进蒋家主家,享受到了以前那位蒋如龙一般的待遇。

从那一刻起。

他,便是蒋如龙,蒋家唯一的蒋如龙,蒋家真正的蒋如龙!

他,如龙!

他,便是蒋家真龙!

他自认为,他这一生,都将如真龙一般,一飞冲天,不可收拾。

金丹,不是他的尽头,而只是一个起点。

他,终有一天,将会成为元婴大能,接任蒋家家主的位置,达到曾经那个蒋如龙都未曾达到的高度!

但是……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又是这个男人!

这个让江海震动,让江州震动,让世界为之震动的男人!

“啊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活着回来!”

“为什么,啊啊啊!!”

在无尽的绝望之中,蒋如龙,流着血泪,七窍流血而死!

他并非死在林君河的手中,而是死于,绝望!

看着蒋如龙临死前那古怪的模样,李然不由得微微皱眉。

“林大师?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来了。”

一番苦思后,李然依旧想不起是在何处听过的这个名号,只能是摇了摇头。

看了看林君河,而后又看了看在场众人,李然长出了一口气,而后露出了一抹笑意。

“太好了,我们小队的人部活了下来,虽然样子都有些惨,但总算是结束了……”

“队长,这次回去后,你可得请我们吃饭,好好庆祝一番。”有人嚷嚷着起哄道。

“好好好,一群吃货,你们想吃什么我都请。”

李然哈哈大笑。

就在李然等人以为此间事了,总算是可以去跟白经年会合了的时候。

林君河,却突然看向一片空无一人的废墟,冷笑了起来。

“阁下隔岸观火了这么久,现在以为能身而退不成?”

“那,也未免太不给我林某人面子了。”

李然等人一听,顿时脸上的笑容就部凝固住了。

只见。

在林君河的声音落下后,他所注视的废墟方向,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一阵扭动。

下一刻,一位身除了眼睛都被黑衣覆盖,打扮像极了忍者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哦?你竟然发现我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愧是能斩杀蒋如龙的人。”

黑衣人淡淡开口,朝着众人不紧不慢的接近了过来。

“不好……他身上的气息……很危险,而且,这个打扮……”

“影卫?”

瞪大双眼,李然认出了对方的来头,下一刻,他想到了许多可能性。

惊恐之色,在刹那间,便已经写满了他的面庞。

“难道,这次的事件,蒋如龙,并不是主谋?”

“真正的幕后黑手是……”

“君家,君莫邪!”

“嘶……”

想到这,李然不由得猛的倒吸了口冷气,浑身都感觉有些发软。

要说蒋如龙是幕后黑手,他最多只会感觉有些头疼。

但……

若这幕后黑手,换成了君家,那李然,便不是头疼,而是恐惧了!

因为君家,可是隐世家族!

是这世上最为恐怖的势力之一!

被他们盯上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他已经不敢去想了!

“你果然不简单,少主请求增援的主意,看来十分的正确。”

黑衣人淡淡开口,说话间,从他的左右,又有两名黑衣人,不知从何处出现,以掎角之势,包围了林君河!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影十一,他是影十三,他是影十九。”

“记好这几个名字,因为我们……是来送你上路的人!”

在影十一声音落下的瞬间。

一只血鸦,猛的在他的身前爆发,而后朝着林君河飞速袭来!

这血鸦,便是他的法相金身。

影十一一出手,便是杀招,不准备给林君河丝毫喘息的机会!

与此同时,另外两人,也动手了!

他们施展出的法相金身,部都是血鸦。

此刻,在三只血鸦的包围之下,林君河逃无可逃!

然而。

林君河一开始,就没打算要逃。

戏谑的看着三人,林君河冷笑出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主动喊你出来么?”

“我只是……”

“觉得蒋如龙一个人有些寂寞,请你们陪他一起,上路!”

在林君河声音落下的瞬间,他动了!

他的双手,在虚空中猛的一阵变幻,拉扯出一道又一道的残影。

李然等人甚至都没看清林君河是如何出的手,便见他已经把三只血鸦,部抓在了手中。

“你……”

影十一顿时神色一变,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白痴,该上路的,只有你一个!”

“爆!”

影十一一声厉喝,下一刻,三只血鸦,在林君河的手中,轰然炸裂!

“轰隆隆!”

在剧烈的爆炸中,林君河,直接被血色的火光,吞没了!

“怎……怎么会这样……”

李然等人颤抖出声。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几个影卫竟然如此疯狂,一出手,就直接自爆了自己的法相金身!

这,至少会让他们的修为暴跌一个层次不止啊!

一旁,苏九儿,双腿一软,傻傻的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双眼无神,彻底的呆滞住了。

“林……”

她浑身颤抖,想要喊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小子,这么不识相?”

听到林君河这话,其余几个保安也马上起身,朝着林君河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我告诉,这里,老子说了算,谁能进去,谁不能进去,那都是听我的!”光头保安冷笑起来。

“要没钱,那就给我滚得远远的,别在这找死!”

林君河眼中闪过一抹寒意,正要发怒,却听到后边响起了一道声音来。

“咦,大师,真的已经到了啊,爷爷算得还是挺准的嘛。”一道嬉笑声响起,林君河回头一看,就见方珂珂从小区里边出来了。

“大师,怎么还不进来啊。”方珂珂一脸疑惑的看着林君河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林君河在这做什么。

“他们不让我进去,这小区的保安还真是厉害。”林君河有些无语的道。

“不会吧。”方珂珂一脸的惊讶。

她虽然也感觉自己小区的这些保安不太正经,但是她一星期就从学校回来一次,倒是没遇到过什么麻烦。

几人看到方珂珂,顿时眼睛一亮,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区里还住着个这么可爱的小妞呢。

光头汉子更是放肆的咧嘴一笑,看了方珂珂一眼,笑眯眯的道:“我们这可是为了业主的安全着想,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小偷想要混进去呢?”

Linn在等待

方珂珂不知道几人在为难林君河,还以为他们真的这么负责,便赶紧道:“他是我朋友,没关系的,我是住在这小区里的人,让他进去吧。”

光头汉子马上了冷笑一下,摇起头来:“那可不行,我说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没得商量。这里,我说了算。”

这时,另一个保安又笑了起来,道:“小子,看这穷酸样,没想到居然还有女人缘?”

“想进去也可以啊,让我们也跟着进去爽爽,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说是不是?”

几人哈哈大笑,居然打起了方珂珂的主意,说话相当的难听。

这让方珂珂都不由得脸色变了变,很是愤怒的道:“们怎么这样啊,还要不要脸啊!”

“不要,要脸有什么用,我只要这大白腿,给我摸上一摸,那要爽过做神仙啊!”

见几人居然这么无耻的开始调戏起方珂珂来,林君河也是怒了。

自己懒得跟他们计较,他们还真得寸进尺,真当自己好欺负不成?

“在这等一会儿,我马上进去。”林君河沉声开口,而后直接从门口进了保安室。

“给她道歉,然后让我进去,不然我会让们后悔。”

“哟,小子,看起来还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光头汉子顿时就咧嘴冷笑起来,按了按拳头,发出一阵咔嘣咔嘣的声音。

“还想在美女面前逞能?有那个本事吗,老子马上就把打成孙子!”

其余几个保安也不怀好意的朝着林君河毕竟了过来。

“站远点,免得等下有牙齿飞出去砸到。”林君河突然淡淡跟方珂珂说了一句。

“啊?”

方珂珂一脸的疑惑,不明白林君河说的什么意思。

但是下一秒钟,他就明白了。

“小子,在我这还敢得……”

得瑟的瑟还没说出来,林君河就已经抓住了那光头保安的脑袋,直接就把他脑袋往墙上一撞。

只听见咔嘣一声,那光头保安的牙齿顿时就伴随着不少的血水飞了出去。

方珂珂被吓了一跳,还好林君河刚才提醒过,倒是没有被砸到。

“小子,他妈找死!”

剩下几个人顿时大怒,朝着林君河同时扑了过来。

林君河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松了手,而后直接几脚踹了出去,把他们人全部都给踹飞了出去,直接砸在了后边的墙上。

三个保安瞬间就被放在,倒在地上蜷缩起来,痛苦的哀嚎着。

林君河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一脸淡然的抓住了光头保安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抓了起来。

“我确实不太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能不能麻烦告诉我?”林君河冷笑起来。

光头保安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戾气还有惊恐之色,咬牙道:“朋友,这样未免有些过了。去打听打听,我阿彪在这一带是跟谁混的,现在马上赔礼道歉,我可以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不然……”

“谁是朋友?啪!”

林君河直接赏了光头保安一巴掌,冷冷一笑,道:“就算是跟天王老子混的,今天我一样打。”

说罢,林君河又是几巴掌下去,直接把光头保安的一嘴牙都差不多给打光了。

其余几个保安早就已经缓过来了,但是看

到这一幕也不敢来帮忙,继续在躺在地上装死。

最后,把光头保安打得满脸是血之后,林君河才跟处理大型垃圾一样把他随手丢在了一旁,而后扫了其余几人一眼:“开门。”

顿时,几人就被吓得一哆嗦,赶紧就有人过来把小区门口的升降杆给升了起来。

林君河很是从容的从保安室出去,林君河就上了车,从驾驶座上放下窗户,冲方珂珂笑了笑:“带路吧。”

方珂珂此时已经被刚才所看到的东西给震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了。

林君河跟她说话,她才反应了回来,显得相当的激动,叫了起来:“哇,真的是大师啊!太厉害了!大师,以后我就是的小粉丝了!”

林君河有些无语,这妹子依旧还是那么话唠啊。

“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林君河道。

“行,我马上给大师带路!”方珂珂马上就笑了起来,很是兴奋的在前边带路,很快,车子就在一栋居民楼楼下停了下来,而后林君河跟着方珂珂上了她家。

“大师,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啊,好厉害,啪啪啪几下就把人给全打趴下了,能不能教教我啊。”方珂珂脸上的兴奋之色依旧没有淡去。

她还一直以为林君河是个神棍呢,没想到居然真的这么厉害。

就刚才那几下,可比电视里演的都帅多了,干净利落,几下就让人家跪地求饶了,简直就是绝世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