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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说道:“皇后娘娘说的没错,瓶子当即就碎成了好几块,里头的东西都撒了。”

姜苒的心顿时一片冰凉。

瓶子毁了?

那她岂不是完了?

“妾身听说,那瓶子味道很大,若是碎了,臭味传出十里地去。可是今早……妾身并不曾闻见什么异味……”姜苒小心翼翼的说。

她心里其实是不太信的。

皇后的病虽然好了,但也没到完全痊愈的地步,不见得就完全不需要那个瓶子了。

她是皇后,收拾东西的事情,需要她亲自做吗?

若是下人,这般要紧的东西,也不可能随便就打碎了。

姜苒就觉得,这十有八九是皇后找的借口,根本就不想把瓶子借给她。

云黛看她眼睛乱转,知道她不信,便笑道:“如果姜宝林不信,本宫可以把瓶子的碎片给你看看。”

她朝青衣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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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忙叫道:“紫衣,把东西拿过来给姜小主看看。”

紫衣双手捧着几块用帕子包住的碎片过来了。

姜苒看了眼,能够看得出来,破碎之前是个小小的细脖子瓷瓶。

但,这能说明什么?

瓶子多了去了,谁知道到底是不是装解药的那个。

姜苒就垂着头抹眼泪。

“娘娘,里头的东西呢?求求您给我一些,救救妾身的命,妾身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不敢对娘娘不敬。”她哭哭啼啼的不肯走。

不过,最后她还是走了。

因为困瘾上来了,再不走,就只能在凤仪宫的前院睡觉。

等她走后,紫衣叹气:“这个姜宝林,真够难缠的。奴婢觉得,她根本就不相信东西没了,肯定还会来的。”

“不会。”云黛说。

“她能善罢甘休吗?”

“不会。”云黛笑道,“她来求过本宫一次,本宫不给。她不会再来求的。接下来,她大概会让太皇太后对我施压。”

这话说过没多久,太皇太后果然就派了身边的老太监来,直接要求云黛把瓶子拿出来。

还说如果皇后不拿出来,就是不顾嫔妃死活,没有资格继续统管六宫。

云黛恭恭敬敬的应了,但瓶子,还是没有。

是真的没有。

虽然瓶子并不是她失手打碎的,但也是叫小太监拿去宫外藏起来了。

姜苒害她,她也压根就没打算留姜苒的命。

太皇太后也是没辙。

皇后就是不拿出来,她还能杀了她不成?

除了斥责加愤怒,也没别的办法。

偏生这些对云黛来说,不痛不痒,半点感觉也没有。

姜苒被逼的没法子,就想起了静贵妃给她提的建议。

而今之计,只有从皇后身边伺候的人下手了。

姜苒就把目光盯在了玉竹的身上。

玉竹,皇后身边曾经的一等大宫女,自从与太监保兴结对食之后,贴身大宫女的位置,就被青衣和紫衣替代了。

姜苒相信,她心里绝不会甘心。

于是,她让人找到玉竹,说只要她能拿到那个瓶子,将来她就是姜宝林身边的一等大宫女。

玉竹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各种军械的数量,在大宋各禁军之中,可是属于军情绝密。

但是,即便眼瞧着前面铁骑冲击受阻,都雷等人也都没有要撤退的打算。

热气球到了。

只要热气球军能够飞到宋军阵地的上空,宋军就算有掷弹筒,也只有被湮灭的下场。

虽然知道宋军中还有冲天炮那种神器,但他们无疑仍旧抱希望热气球军能够依靠数量建功。

冲天炮是克制热气球不假,可热气球要是飞到冲天炮正上空,冲天炮不也只有挨炸的份?

数百热气球很快便到了宋军阵地的前面。

宋军阵地中也果然有炮声响起。

一架架冲天炮将炮弹打上了高空。

光论威力,冲天炮的炮弹不如掷弹筒,但射程却是更远。精准度也是稍有过之。

空中有火焰和烟雾炸开。

随着宋军中冲天炮营的将领下令,元军热气球便如同夜晚的流星雨那般往下坠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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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得这支没尝试过冲天炮威力的元朝热气球军队也是瞬间显得慌乱起来。

那还在热气球上的士卒们看着旁边的热气球直接被炸得四分五裂,只差点连眼珠子都瞪出来。

更为要命的是,原本军中作指挥的那个热气球,也在刚刚被宋军给炸掉了。

那热气球上的将军人都已经不知道摔到那个角落成了肉泥。

没有将领指挥的士卒是茫然的,没有旗帜指挥的热气球也就如同无头的苍蝇。

等得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空中剩下的那么多热气球竟是全部都茫然不知所措。因为,他们不知道此时该退还是该进。

而下面,又是有颗颗黝黑的东西冲上天来。

再度有不少热气球被炸裂,往地面上落去。

这回这些热气球上的士卒们终究是学乖了,不再迟疑,纷纷调转方向又向着后面跑去。

没有将领指挥,他们根本没有再继续前进的勇气。

地面上。

元军中都雷等将领此刻还是傻眼状态。

他们刚刚眼睁睁看着己方的热气球挨了两回炮轰,然后,就这般撤了。

怎么这就撤了呢?

刚刚两次炮轰,他们损失的热气球其实也不过区区百数而已。他们应该有余力直接飞到宋军冲天炮营的上面去才是啊!

都雷心中又急又气。

但是,他却没法指挥上面的那些热气球。因为热气球军有单独编制,并不归他调配。

而前面,一团团蘑菇云还在接连不断的扬起。

已不知道有多少元军铁骑死在这炮轰之下。

前面这条冲向宋军阵地的路,说是他们用血肉堆积起来的都毫不为过。

“撤!”

都雷脸上有着暴怒之色,气急败坏地喊。

虽然他们麾下还有步卒没有冲锋,但眼下显然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连骑兵尚且都在这样的炮轰中折损惨重,步卒冲上去只会更惨。怕是他们的人都死光,也未必吞得下这股宋军。

都雷心中对宋军战斗力的估计再上几个台阶,不禁喃喃,“要灭宋军,必须五倍于其兵力……”

元军中鸣金声响。

步卒后军变前军,徐徐又向着松溪县退去。

只是,从前面炮火中撤回来的铁骑却是并没有多少。除去那些还没有冲到炮火覆盖范围内的以外,前面的几乎无人幸免。

这为时并不长的攻坚战,元军铁骑怕是有折损过万。

都雷等人看着后面冲回来的铁骑就这么区区数千人,更是脸色涨红,只差点没开口骂娘。

早知如此,他们打死也不会从松溪县内追击出来。这简直是来自取其辱。

虽然也大致弄清楚宋国禁军的战斗力如何强大,但这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杀!”

而让得都雷等人更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刚刚撤退之际,宋军阵地内竟是爆发出如潮的喊杀声。

炮声停了。

却有密密麻麻的宋军铁骑从阵地内杀将出来。

他们手中端着神龙铳,以极快的速度接近后面的元军铁骑。

元军战马是较之大宋战马要快,但此刻,他们前面却是被步卒挡住。又不敢轻易绕行过去。

以弓箭抵挡神龙铳,结果可想而知。

元军刚刚在炮火中幸存的铁骑很快有不少人极为憋屈的被神龙铳射落马下。

直到空中的元军热气球终于是有人重整大局,又调头前来,宋军骑兵才算是往回撤到阵地里去。

而在这短短时间内,元军铁骑怕是又阵亡有上千人。

这点数量本不算什么,可是太过气人。

都雷等人个个都是面色铁青,咬牙切齿。

宋军实在太过欺人太甚了!

但是,他们却又没底气再去冲击宋军阵地。只能就这般率军继续灰溜溜赶回松溪。

渐渐的,官道上有火把浮现。

元军离得渐渐远了。

宋军阵地内有阵阵呼喊声响。

各团重新集结列队,将袍泽尸体堆积焚烧以后,也继续往南前行。

他们该做的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要是再回攻松溪,那很有可能会玩火自焚。

得到这般大胜,天速军中自是喜气洋洋。

不出意外,他们天速军的名气将会因为这场仗而打响。他们将为他们自己正名。

他们是真正的大宋禁军!

贺成华、周章强等军中将领也是喜不自胜。对于此战,他们还是颇为自得的,起码指挥和战略上没有任何失误。

但他们怕莫想不到的是,在政和县外的天杀军比他们的表现还要更为出色许多。

天杀军军长陈吊眼,又名陈大举、陈钓眼。蒲寿庚在泉州降元以后,张世杰在闽新南联合汉、畲等族百姓联合讨伐蒲寿庚,陈吊眼便是在那个时候和其父亲陈文桂以及叔父陈贵龙等人起义,支援张世杰对蒲寿庚的讨伐。

只后来张世杰随着小朝廷奔波海外,众义军便分崩离析。

陈吊眼占据漳州,自此成为著名义军领袖,后被元将唆都镇压,潜入畲洞,又和许夫人联合占据漳州高安寨。

再之后,随着赵洞庭的崛起,许夫人的投诚。他便也跟着投向了大宋。

南宋景炎三年,雷州府侧碙州岛。

古色古香的房间,雕龙刻凤的床榻。可此时,却是有声凄厉如夜啼的哭声响起,“皇上……驾崩了!”

一众文臣武将、宫女太监顷刻间惶惶,悲啼不断。

龙床上,年仅十一岁的宋端宗赵昰形容消瘦,双眼深陷,面色青紫,已是没了气息。

床前,最受宠的贴身侍女颖儿颤颤兢兢跪着,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脸颊。

少皇帝是真正宠着她的人。

“嘶……”

而就在颖儿伤心欲绝时,床上已经气绝的宋端宗赵昰竟是忽地坐了起来,双眼瞪得滚圆,如同诈尸。

旁边正在嚎啕痛哭的总管太监李元秀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似的,脖子伸得老长,不可置信地看着坐起的赵昰,尖锐的声音瞬间被卡在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再旁侧的几位太医更是如见厉鬼。

满屋子的啼哭声悄然静止,一种极为诡异的气氛逐渐蔓延开来。

有几位胆小的权贵已经拔腿准备向外跑去。

“诈……诈……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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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秀连说几声诈字,都没能将“诈尸……”这个词给完整说出来。

南宋之时鬼神之说尤为盛行。

“这是……地府?”

床上的赵昰眼神僵硬地从房内众人身上扫过,眼神中满是哀伤与痛恨。

“诈尸了!”

李元秀的鸭公嗓终于将这本是大不韪的词喊出来,满屋文武、贵人慌乱间撒丫子往外跑去,尖叫不绝。

只有颖儿扑到赵昰怀中,紧紧抱住他,“皇上、皇上,您没死!”

赵昰愣了。

皇上?

准确的说,不是赵昰,而是赵洞庭。

赵洞庭看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极为娇俏的古典美人,只觉得满脑子浆糊。

拍戏?剧组?这是什么剧?

自己吞服过量安眠药,不是应该死了才是吗?

可要说这里是地府,可怀中这美女柔软温润的触感却是这么的真实。鬼怎么可能有体温?

“美女……”

赵洞庭轻轻喊了声,试探性问道:“请问这是哪里?横店影视基地?”

颖儿抬起头,水汪汪的明眸中满是疑惑与担忧,“皇上……您怎么了?这里是您的寝宫啊!”

至于什么横店影视基地,她自然是完全听不懂的。

赵洞庭不禁皱眉,“美女,别演了,我问这里是哪里?”

随即他看向房屋的四处角落,“咦,摄像呢?导演呢?演个诈尸,怎么连摄像的都跑了?”

颖儿眼中又有清泪流淌出来,仓惶跪到床前,“皇上、您、您大病未愈,莫非是中了风邪?”

他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

拍戏不可能没有摄像和导演,而且,他发觉,自己的声音竟然便得极为童稚起来。

“我……”

“……”

他尝试着又说出两个字,眼中已经满是不解,然后下床走到屋内铜镜前,看向镜子里,彻底呆住。

他原本已是青年,可此时铜镜里的他,却是个十来岁,而且看起来病怏怏的小孩子。

老子穿越啦?

他使劲搓着自己的脸,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再看看自己的身形,纵然脸能易容,可身材还能变吗?

老子真的穿越啦?还成了皇帝?

赵洞庭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自己白手起家,创下估值数千万的传媒公司,可最后却被自己心爱的人连同好兄弟合谋骗得倾家荡产,还被他们逼得吞服整瓶安眠药,到死都不甘,没想到死后竟然穿越了。

虽然这太过匪夷所思,但自己的脸和身材,还有音色都完全变成了小孩子,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赵洞庭回过头,看着担忧、畏怯望着自己的颖儿,轻轻叹息了声,“叫我……什么?”

颖儿犹犹豫豫答道:“奴婢、奴婢叫您皇、皇上啊……”

“我叫什么名字?”赵洞庭又问道。

颖儿却是将头埋到地面,带着哭腔道:“奴婢不敢直呼皇上名讳。”

赵洞庭摆摆手道:“没事,我让说就肯定不会怪罪。”

话说完,却是忽觉得有些头疼,浓浓的疲惫涌上身来,“这是什么病秧子皇帝?”

他忙移到床上躺着。

颖儿漂亮的双眼始终跟着他,见他躺到床上,忙不迭起身帮他掖好被子。被子上五爪金龙刺绣精致飘逸,闪闪发光。

赵洞庭此时还是觉得自己还算挺幸运的,虽然变成小孩了,还有病,但有这么个极品侍女,也算艳福无双不是?

看着颖儿吹弹可破的绝美脸颊,他轻轻咳嗽两声,又道:“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颖儿微微皱眉,心里直想,“皇上以前总是自称为‘朕’,怎么现在改成‘我’了?”

她总觉得眼前的皇上和以前虽容貌没变,但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起码眼神就和不同以前了。

“皇上名讳赵昰。”

愣过两秒,颖儿才轻声回答。

“赵昰?”

赵洞庭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脑袋瓜开始搜刮这个名字。

所幸,他以前是重本历史系毕业,毕业后虽然投身商海,但也没将书本上的东西全部忘掉。

赵昰在古代长河中没留下几笔色彩,远不如秦皇汉帝那般光辉璀璨,是南宋第八位皇帝,宋末三帝之一,在位二年就嗝屁了。

“怎么穿越到这倒霉小屁孩身上了?”

赵洞庭惊喜之情瞬间隐去,心里泛起几分苦涩,然后又问:“现在是何年份?”

颖儿眼中疑惑更甚,但还是老老实实答道:“回皇上,现在是景炎三年。”

“何月何日?”

“四月十五。”

“卧槽!”

在颖儿极为错愕的神色中,赵洞庭愤愤骂了声。

景炎三年四月十五,可不就是宋端宗赵昰病死的日子?自己竟然穿越到个死人身上了。

而且,史书记载,景炎三年过去没两年南宋朝廷就被元朝给灭了。

第一次见到宁夏的时候,他一开始并没什么反应。不过是掌门送进来历练的又一小鬼头罢了,在他驻守此地期间都不知见过多少个。

看着这些少年一个个进来,脱胎换骨地出去,偶尔也能给他被黑暗笼罩着的道途增添几许生气。时间长了,他甚至会跟随着同族躲在暗处捉弄一番才心满意足地把人放走,也算他们日常不多的乐趣。

眼前这个小女孩嘛也没什么特别,第一印象挺普通的,瘦瘦弱弱,气息也不够强,带着青涩感,顶多也只能道一声内秀。属于那种扔在精英堆里肯定找不着的小透明。

对方莽莽撞撞闯进来的小模样,说实话真的有点傻。他们一群老怪物也不嫌热闹躲在暗格,打算吓吓这小可怜。不想对方竟是个身怀利器的,直把他们都看傻眼了。没想到现在的小年轻还挺彪悍的。

那柄剑还很年轻,他们这些“老江湖”一眼便知,对方大概还不足他们零头大,甚至于意识都还没完生发出来。

然而那一股子冲劲儿跟地盘意识真真儿叫他们目瞪口呆。

老远就听到对方在示警,剑气肆横,脾气冲得很。他们在塔中沉沦多年了,都不知多久没碰到这种朝气蓬勃的意识了。

众剑都有些哭笑不得,觉得这柄年轻的剑未免太敏感了些。他们再想出去也不会抢别人的主人,而且他们也不是谁都会跟的。

要是进来一个就能带走一柄,这儿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滞留了这么多古剑。

况且这一个如今看来亦是有归属的,大概也只能看看吧。这小东西在激动个什么?

然而很快他们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对方显然不仅仅是在示警,亦在宣告,在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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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他们也从越发强烈的共鸣声中读出对方想要传达的意念。

变强、变强……他想要变强。

剑主是个什么样的心态没有什么会比他手中之剑更能体会到。

宁夏珍惜他,爱护他,同样也欣赏他。但是对方却从不曾将他当做一柄真正的灵剑对待。

重寰剑灵的意识诞生也没多久,非要说也不过是个十分脆弱的意识罢了。

长期沐浴在宁夏的灵力中,他对宁夏有着天然的亲近,就像是某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根植在剑心深处。

按说这样的剑灵最容易跟剑主产生联系才对。然而到他这儿却不同。

剑的本体太强大了,与他极度脆弱的意识碎片相比,剑身本体已经有了一套十分成熟的系统。吸纳的灵力怎么运行,该如何跟剑主沟通,灵力反馈率……这些都由剑身本体自动完成,他作为其中的核心却无法控制这些力量,甚至难以借着这些力量壮大魂魄这一块。

无法自主躯壳,对于剑来说也同样致命。他甚至不能自如地驱策本体的力量来保护宁夏。每次他想爆发更强劲的量,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屏障挡回去。

他太弱小了。

桎梏在身不由己。重寰剑想要打破现如今加身于他也加身于宁夏那副枷锁,想要真真正正成为宁夏手中之剑,而非一个模模糊糊的符号。

不能保护她,又怎么能称得上是她的剑?

他对于宁夏的守护就像根植于他本体那丝亲近一样,来源于本能。

而眼前就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剑灵模模糊糊感觉到这儿将是他的机会。所以他才这般拼命地鸣叫,不仅是宣告,更是决心,想要真正地突破自我。

他的坚韧与强烈诉求才是惊动这么多剑现身的缘故。事实上,剑塔自开启以来就没有出现过这种例子,以往大部分古剑都会选择隐在暗处,偷偷观察那些属意的人类。

日子过得无聊又颓然,所有的热情都输给了时间。若非憋着一口气,可能早就自行折断,一干二净。

今日他们却从这柄年轻的灵剑身上感受到一种不一样的东西,是希望,是不屈,以及强烈向上的决心。

而这正是他们早已失去许久的东西。对于长期浸润于黑暗中的他们来说就像是一小簇光一样,弱小却不失灼热。

对于王剑来说亦然。

他的过去太久远了,远到他早已忘记自己曾经作为灵剑的记忆。

重寰剑的意念再度勾起他多年来的执念。

人类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存在?

为什么所有的灵剑都会为他们变得痴狂,变得偏执,也开始执着于为什么什么而战。他们对于人类而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看着对方懵懵懂懂的表情,王剑知道自己的问题大概无法得到圆满的回复了。当然,也许不必了因为他好像稍微明白了一些东西。

“你可要努力。她似乎还没弄懂……”王剑忽然道,意味不明,宁夏听得一脸懵,却发现对方似乎并不是对她说话。

感觉到升腾

的气浪,她微微低头,重寰剑不知何时起从剑群中挣脱出来,游到她身边。

然后宁夏听到重寰剑发出两道弱弱的嗡鸣,似乎在回应着什么。

王剑也没再说些什么,剑柄微微发亮对宁夏道“时间差不多了。既然你已有本命灵剑,那便可直接越过这一节。一会儿我送你进中心阵点,正式历练。望君珍重。”

闻言宁夏心下一阵发紧,知道真正的考验要来了。毕竟这样一个被重兵把守的禁地,总不可能单单只是个灵剑游乐园。

“诸位,别再转了,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去。”王剑朝着那边铮地一声,似乎在呵斥什么,原先还在上下转悠的古剑瞬间便失去了踪影,快到宁夏甚至没捕捉到一个残影。

如今便只剩下一人二剑站里在昏暗的空间内。

“我该走了,也祝君一切顺利。”银白色的剑身开始散发起淡淡的光晕,剑身开始模糊起来,很快就只剩下了半个残影。

宁夏不及从这忽如其来的安静中回过神来,对方的身影就快要看不了。她下意识喊道“不知阁下可有名号……”

“无名。”

随着最后一个微弱的字节在空气中消散,最后一点光晕完消失了。

空间重新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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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中域九州之一,境内多大江大河。

宁阳郡,扬州下属九郡中一个普通郡府,阳河和宁江交汇之所,境内有纵横数千里的黑龙湖。

成阳历6121年,大乾362年。

六月上旬,黑龙湖、宁江连降大雨,水流暴涨,连绵一月有余。

七月,大泽妖王趁势作乱,三河县东大坝垮塌,宁江洪水漫流,泽国千里,浮尸遍野,灾民易子而食,妖兽噬尸于荒野。

八月,人族仙人斩妖王于宁江之畔,洪水退,旋即,数十万灾民涌向宁阳郡城及周围各个县城。

九月初的夏末,太阳初升,便已炎热燥人。

东河县,县城。

城池东门外灾民的第九安置区,棚户杂乱,杂物遍地,即使洪水已退去大半月,依旧可见地面泥泞湿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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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来了。”

“粥来了。”

“孩童妇孺先取,余者依次排队,人人有份,不要争抢。”

在安置区边缘的空旷地带,临时搭建着十余排房屋,少数穿着黑衣的精干少年和一些妇女正在施粥。

一旁,数十位黑衣少年个个面容严肃,维持着灾民秩序。

粥棚外,上千流民排队领取着粥食,个个瘦弱枯槁,不是没人想要争抢,但自从自持武力的数十青壮被六名黑衣少年联手镇压,整个营地的秩序便安稳下来了。

这些灾民隐约明白,这些看似稚气未脱的少年,恐怕都是这座县城武院弟子,皆是修习武道的修士,可称武士。

虽年少,亦有斩妖之能。

“云洪。”一道清澈悦耳的声音忽在营地外响起。

“云师兄。”

“有人找你。”

在棚内施粥的众多黑衣少年中? 有着一位腰系令牌的紫衣少年? 身高接近成人,脸庞上稚气未脱? 行事却极为沉稳? 充满着朝气,正将一份份粥饭打好递给排队的灾民。

听到声音? 紫衣少年不由抬起头。

灾民的队伍一旁,正站着一位微笑着的紫衣少女? 她的身旁是两名冷漠的高大劲装护卫? 不断警惕的扫视四周。

维持秩序的劲装黑衣少年余光都望着。

“呦~云哥,叶澜师姐来了,还不快去?”一旁的一名胖乎乎的黑衣少年对着云洪挤眉弄眼。

“有钱,你来替我? 我出去一下。”云洪拍了拍胖乎乎的少年。

胖乎乎少年苦瓜着脸:“云哥? 我要重申,我叫游谦,我真没钱。”

“等你继承老爹的酒楼,你有有钱了,快去干活。”云洪笑道? 又依次向其他黑衣少年吩咐,这才迈步走出粥棚? 来到紫衣少女身前。

“叶澜。”云洪看着眼前的紫衣少女。

“云洪,你武道修炼厉害我认了? 连管理营地这种事情都干得好。”紫衣少女观察着周围粥棚,忍不住道:“上次我陪父亲来这营地还很脏乱? 你才来半个月? 变化就这么大。”

“一有阳教官指点? 二也是武院的众多弟子一起努力,最重要的还是叶将军劝动县令大人开仓放粮,粮食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也没有现在这番景象。”云洪感慨道。

云洪忽的笑道:“不谈这些,总归一切都在好转,六县大比在即,武院中的精英弟子都在拼命修炼,你来我这干什么?”

“武院可不要求精英弟子来此。”云洪看着少女。

“精英弟子?”紫衣少女哼道:“你可是烈火殿弟子,甚至在烈火殿中都排名靠前,你都愿耗费时间来此,我为什么不能来?”

云洪不由一笑。

武院中,以实力定高低,众多弟子大致分为普通、精英两个层次,而唯有精英中的精英才能进入烈火殿修行。

“不和你扯了,我带了很多吃食和衣物。”紫衣少女指了指远处道路上的四辆大车,“你现在算是营地百将,和我一起将东西送到去遗孤营吧。”

“这半个月,你都送三次了。”云洪笑着。

紫衣少女摇头:“等遗孤营的少年都安置好,我就不送了。”

云洪轻轻点头。

这是洪灾,更有妖怪作乱,波及数郡之地,足足数十万灾民,虽然来到东河县灾民不算多,可想安置好孤儿,谈何容易?

但云洪并不想和叶澜说的太多,她贵为东河县镇守将军嫡女,能有这一份善心便值得称赞。

“走吧。”云洪笑着。

两人离开粥棚。

目送着云洪和叶澜离去,粥棚中的黑衣少年们和负责做饭施粥的妇女们则是议论开。

“云师兄和叶小姐真是般配。”一名短发黑衣少年忍不住道。

胖乎乎少年游谦笑道:“那是自然,武院弟子八百,汇聚我东河九镇精英,论文试云哥只算前百,可武学一道,云哥已是易筋巅峰,在府院精英弟子中都是绝对前五。”

“文试能过关即可,武道才是正途,云师兄十五岁便达易筋巅峰,将来达到九重通灵的希望很大,甚至有望达到十重归窍。”另一位高个黑衣少年感慨道。

另一位黑衣少年眼神放光:“归窍武者,放眼整个宁阳郡都是真正的大人物了。”

其他黑衣弟子不由点头。

大乾帝国重教化,州、郡、县分别设立州宗、府院、县武三级武院,东河县管辖九镇,方圆数百里之地,人口百万,能考入县级武院的可谓优秀。

即使如此,东河武院八百弟子,多数弟子毕业前也只能达到淬体四重、五重,只有极少数精英弟子才能达到易筋巅峰,即淬体六重。

至于更高的七重凝脉?

如今的整个武院中也仅有两位弟子达到。

更高的八重九重武者,正常情况下不是武院弟子能达到的,毕竟这些武院弟子皆是少年,在武院修行四到五年便会毕业。

“那些精英弟子,一个个都只抓紧时间修炼,哪像云师兄,还会来和我们一起来救助灾民?”

短发黑衣少年哼道:“十三位烈火殿弟子,刘铭是县丞之子,吴河、汪东等也是豪强子弟,也就云师兄和我们一样,是从平民中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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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长老笑了:

“的深情错付,让我感动又惶恐。我们都是炼丹师,又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人,这天下之大,除了圣丹宗,我们又能去哪里?

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吗?我知道愿意为了我改变,可我不忍心看到骄傲的天才少女棠棠,最后变得默默不闻,无颜再见父兄。

我喜欢的姑娘,我总是希望她能更好,更灿烂。哪怕得不到她,也能看着她发光。”

“混蛋!笨蛋!怎么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凭什么替我做主!我只想要啊,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么顽固不化。”海棠夫人,越说越伤心。

因为她感觉,她或许会永远失去这个男人了。今日他跟她表白,更像是在告别。

他爱她,但不能跟她在一起,他们都太渺小,改变不了这该死的世道。

以前她还能借口来纠缠他、挑衅他,从而见他一面,以后,怕是连这点交集,都会没有了是不是?

“棠棠,别伤心。我今天跟说这些,就是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属于我们的路,我终于可以带走了。

,愿意跟我走吗?”葛长老的眼中,闪着希冀的光芒。

她让秦朝云去刺激海棠夫人,为的就是这一刻啊。若是海棠不走,他又怎么可能离开?他可以不守着圣丹宗,但他不能不守护海棠。

昨日是夏天明天是冬天

“我愿意,我跟走,天涯海角,我们现在就走。”海棠夫人突然看到曙光,终于停止哭泣。

“别急啊,听我细细说来,此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于是,两位长老去内堂说话,没他们这些普通弟子什么事儿了。

四个看戏吃瓜的弟子,总算回过神来,实在是太震撼了点。

尤其是留香,拖着下巴絮絮叨叨:“爱情是什么滋味?若是能调出这种滋味的茶饮,是不是很美妙?”

然后,她顺手拿起手边的茶杯,就喝了一口,忍不住皱眉:

“好涩啊,还有些苦。这是谁泡的茶?”

“我。”秦朝云大方承认:“这就要的,爱情的滋味。”

“怎么那么苦?”留香皱眉,又忍不住砸吧砸吧嘴:“其实也没那么难喝,回味还有些甘香。”

说着,她又喝了一口。

“师弟,我也要~”

可惜两位师兄没悟性,喝了秦朝云专配的爱情苦涩茶,觉得不好喝,都不愿意再喝第二口了。

唯有留香,还问秦朝云要了些去。

海棠夫人没多留,约莫半个时辰,就满脸笑意地从葛长老房里出来,带着留香回去。

好像临走前,还听她吩咐留香:“去召唤的师兄师姐们回来,我有话说。”

而葛长老当晚,也跟弟子们交了底:

“我跟海棠约好了,明天脱离宗门,前往通天阁。我一直将们当做我的孩子,所以们也跟我走吧,免得在这里受人欺负。当然,实在不愿意走得,我也不勉强。但为了防止消息泄露,今晚之后,任何人不得离开峰头。”

清风明月早就被秦朝云各种带节奏,对圣丹宗的行为极度不满,如今听师傅说要带他们一起走,当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同行。

他们又不姓玉,他们也是两只小可怜,只有师傅才会罩着他们,没了师傅他们在这宗门有什么意思呢?

当然,清风明月看秦朝云的眼神,也是有点不对的。他们已经猜出了,师傅的离开,跟落花师弟有关系,只是并不知道落花师弟是个女人。

他们也没多少东西收拾,有些不好带走的,也不方便带着,只是跟师傅一起,提前把那些工人的报酬结算了,让他们先行离去。毕竟这满山果子也摘得差不多了。

葛长老是有原则的人,圣丹宗的东西,他并不准备带走,这些收货后的果实,晒制了之后,他就留在原地,到时候自有宗门的人来取就是了。

清风明月收拾完东西,就去找了一趟秦朝云。两人犹犹豫豫地,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明月问了:

“落花师弟,不会跟我们离开圣丹宗,对不对?”

“对。”

“其实,姬小六也不是的真实身份,对不对?”

“对。”秦朝云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但我从未欺骗过二位师兄。”

“我们知道,是有本事的人,看来,以后我们不能指望着依靠师弟了。”清风也有些伤感。

明月也接着说道:“是啊,我和清风师兄中午的时候还说,是有本事的人,资质也好、炼丹也好、脑子也好。以后我们都听的,等到以后让继承师傅的衣钵当峰主,我们帮衬。

看来,我们的心愿是真的没法实现了。”

“不管怎么说。曾经是我们的师弟,以后就是我们罩着的人,有用得着师兄的地方,尽管开口!”

两人总算把来意说明。

秦朝云以为他们是来质问,结果两人是来说这些。真的是让人,想不感动都难。

他们不是聪明人,甚至有点单纯。可单纯的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单纯的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秦朝云最后一次,给两位师兄行了师弟的礼仪,认真地回应:

“我不能告诉们我的身份,或许我们以后还会相见,但却永远不会再相认。但是两位师兄若是有事,我落花定会默默相助,只要我还活着,就没人能欺负们!”

三人的情绪都有点伤感,临别赠行,秦朝云是个实在人,干脆送了他们些丹药和灵珠,这些都是他们之后修行用的上的。

清风明月知道秦朝云留下的目的,可能是要说服其他峰主,就把他们所知道的其他峰头的状况,尽可能详细的讲给秦朝云听。

总之,最难的就是玉丹、玉炉两峰,其他十四个峰头里,还有两个是玉家人掌控的,其他都是外姓弟子。

最没有存在感的,或许就是灵泉峰和怪剑锋,他们那俩峰主都是外姓长老,在宗门也没什么地位,一个只知道闷头炼丹,一个根本不会炼丹。

按照清风的建议,是让秦朝云投靠灵泉峰。可惜,秦朝云心里,还不这么想。

会场大变身自然不可能只有大小的变化。

自然少不了考核辅助。

待中间的位置扩大两倍有余不止后,又开始了新的变化。

中间的地方莹莹发着蓝光光,旁边看如同粼粼微波,里外透着一种清澈透亮,就像阳光下清澈的海洋,有种瑰玉一般的美丽。

真的很漂亮。会场里的人包括宁夏不知何时起都在屏息看着中间忽然出现的奇景,等待未知的变化。

蓝色的微光在不断扩大,一层一层地往外拓展,渐渐的形成了如同花朵绽放一般的纹路,神秘繁复,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沉浸其中。

差不多了吧。

这副奇景,好像只有在现代某些特技电影中才存在的变化最终画上了句号。巨大的蓝色阵纹盘旋在会场中间,张扬且高调地向世人展示着他们的存在感。

“这个……”元衡真君忽然咦了一声,似乎有些疑惑。

“元衡真君,您知道这是什么阵么?”宁夏左右看了下,确定脑海中并没有这个阵的记忆,又听到元衡真君忽然发声,不由问道。

又是一个大型阵法。不会一会儿又是入阵试炼吧?悄悄观察了下会场的形势……她看也是。

对此,她不是没有经验。在不久之前,为了得到这个鉴定评比的引荐函,她还专门去了崇日真君那里进行了一场考核。虽然中途出了一点小意外,但是也不妨碍她在这场小考验中学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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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对战大型阵法的形势和某些小技巧,让她将来面临这些东西的时候不至于这么慌。

阵法说到底也是辅助修士走得更远的一项技发。虽说也是阵道这样的存在,但那种层次还太遥远,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企及的东西。至少宁夏过去、现阶段甚至于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需要去探究的一种“意识形态”。

随手布阵,随手解阵,圈禁破禁,是每一个阵法师的毕生最求。在坎坷的修真道路上也能多一些助力。

如此,不练不行,不学不进。一个字,练!

宁夏布阵方面暂时没什么问题。她的精神力尚可,思维跳跃,又有传承傍身。如果是运用得当,可以说她会比阵法师群体的大部分人都有前途。

然而她还是太年轻了,学习的时间太短,功力也浅,这对于阵法师来说都是极其不利的因素。她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阵法师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而且她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之前也曾说过。也许因为精力不足,她跟着世上其他阵法师相比,同样走一条路,她的侧重点会跟很多人不同。大部分人都重点掌握的地方,她反倒学地不精。力所不及。

破阵一道真的太薄弱了,不太行,宁夏目前也只有见步走步,慢慢增进。

事实上阵法总略上也是有解阵那部分的,毕竟一个阵法师的传承还是会有这部分的。哪料编录这项传承的人显然是个走意识流的理想主义者。

只收录了一些疑难杀阵之类的特地编著了解法,其他的要不就是只言片语要不就是完没提。跟他传承里详解材料罗里吧嗦讲了十几页的作风完不一样,让人十分怀疑对方是不是不擅这一方面。

然而传承的某一页的附语彻底打破了她的侥幸。人家就是故意没编纂这部分。

“致吾之弟子……破阵始于布阵,通阵道诸,方得始终……万不可一味追求破阵之道,无解……贯通前后,诸事可成……”

太多了她也记不了多少。反正意思就是,没有捷径。没有捷径……没有捷径!见招拆招,失败中成长。反正等哪日都学通了,万阵可解……

说地简单,实际上坑啊!她没有正式的师傅,元衡真君虽待她好,但她也没好意思真的赖在别人门下净偷师,除非对方正好教,也愿意教,她自然是无所不学,恨不得多长一个脑子。

加上她攻克传承的进度条太艰辛了,宁夏也没能分出多少时间跟精力专攻破阵解阵方面。

神奇的是,那天崔英别院走的那一遭组合阵可以说是她遇到的最好的实践机会,也真真正正摸到破阵的边角,而非那些冷冰冰的理论。

走过那一遭,宁夏都觉得自己之前被强行灌注的理论更易于理解了。当然了,同时也产生了更多的问题跟疑惑。

这一次……眼前这个疑似大型阵法的东西,不知道又会为她带来什么样的进步呢?宁夏不禁有些兴奋了。

这家伙真的是……越来越跳脱了。元衡真君“不经意”瞥了眼旁边明显有些雀跃的小丫头,微微有些疑惑,又有些好笑。

这几年间,他也算看着这孩子长大,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品性,他早就了然在心了。

他发现对方比之早几年多了几分活跃,不再是之前那样平波无奇随风逐流的样子。虽然进取心还是弱一些,也只是不喜欢跟别人抢头或是出风头而已。大部分时候她都懂得亮一亮自己的爪子了。

他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小虾米一只,缩缩缩,胆子小地很,也很天真。不大起眼,意外却有股冲劲儿。那时的她还比不上沉稳的陈思烨教人注意。

谁能想到不过六七年的光景,她便出落成如今这副的样子。虽不说十十美,但在年轻一辈也算是不错的了,而且瞧着后劲也足。最重要的是,这孩子强运,所遇机缘,他知道的不知道的,都非一般修士能得到的。

若不陨落,只要给她时间,东南边陲,或许……也能有她的一席之地。

两人心思各异间,主评审团再次发话了。

“中心阵基处即为此次考核场地,考核开始后请诸位评选者择一方向进入大阵,现开启第一轮评比考核。”

开始了。

果然,宁夏就猜他们考的就是现身阵,分毫不差。而且这个大阵看起来似乎比那位崇日真君家的更刺激。

“请诸位领选者入场……莫要拖延。切勿擅自进入,待评审官宣布再行入阵,违者剥夺评比资格……”

开始催得急了,看着旁边有人动身,宁夏也连忙低声知会元衡真君便起身往中心阵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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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事情并没能如福爷预料的一般发展。

但,众人的逃散,也确实让现场混乱了片刻,让福爷找到了逃命的机会,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宾利,命令司机马上赶往港口。

而后,他又取出了手机,开始准备起了自己的逃亡之路。

东帝汶是不能呆了,这几个月,自己必须先去外边避难一段时间。

福爷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轿车呼啸着离开这条街道的时候,林君河正从酒店大厅缓缓走出,一脸淡漠的看了他的车尾一眼。

“林先生,不追么?”

一道声音从林君河身后传来,正是陆天明开着吉普过来了。

在之前的冲突之前,林君河便已经交代了陆天明,让他从二楼直接跳下去,去把吉普车给开过来,此时,时间倒是刚好。

“追,当然要追。”

林君河直接上吉普的副驾驶座,而后淡淡一笑:“既然他要逃,那我们便来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当是早上的晨练了。”

陆天明点了点头,知道林君河是不想在这里动手,因为这里与事情不相干的普通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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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踩死油门,原本有些破烂的吉普车马上就在水泥路上化为了一头猛兽横冲直撞了起来。

此时,坐在车后座上的吴铁柱此时已经彻底的傻了。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能有人在福爷的包围之下逃脱,而且现在还反过来在追杀福爷。

而且,最疯狂的是,自己现在还就坐在他们的车上!

这简直就跟做梦一样啊!

……

“福……福爷,他们追上来了。”

宾利车上,司机看着后视镜中的吉普,不由得被吓了一大跳。

他是第一次见到把吉普开得这么疯的,简直没把车在当车开啊。

这是在开火箭呢吧!

“什么?这个废物!连一辆破吉普都开不过?”

福爷顿时勃然大怒,一脸凶悍之下,他竟然直接抢过了司机手中的方向盘:“滚一边去,让我来!”

司机被吓了一大跳,整辆车子也在两人争抢方向盘的时候在大马路上走起了S型。

还好这是大清晨的,马路上没多少车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但即使如此,车子也差点一头撞上了一辆交完货正往回开的大卡车。

好在福爷紧急关头打死了方向盘,才险而又险的与其擦肩而过。

一脸煞白,福爷死死的攥住了方向盘,整个人已经有如一头野兽一般了。

“哈哈,来啊,都来啊,想弄死我,没那么容易!”

“把那辆大货车的车牌号记下来,回头我要让他全家整整齐齐!”

司机一脸惊魂未定,恐惧的看着福爷,他知道,这男人现在已经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他已经成为了真正的野兽。

他入目的一切,都将会成为他曾经在战场上遇到的敌人,被他撕碎,吞噬!

“这老家伙还挺厉害。”

陆天明皱了皱眉头,面露出了一丝无奈之色。

吉普想要跑赢宾利,本来就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更别说现在由福爷接手之后,他开起车来简直不要命了,油门估计都一直在被踩死了的状态。

很快,这辆吉普就被甩开了很大的距离,渐渐的都快看不到宾利的车尾了。

“林先生,抱歉……我没能追上他。”一脸懊恼,陆天明真想把自己车库里停的布加迪拉出来,狠狠的吊打这个福爷,让他吃自己的汽车尾气。

“无妨。”

对于跟丢了福爷这事儿,林君河倒是显得很无所谓。

在自己的神识监控之下,福爷他还能跑到哪儿去?

除非他能飞到天上去,钻到地里去,不然他是不可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仔细看看,他逃往的方向,是哪里?”林君河指了指前方道。

陆天明刚想说自己来东帝汶没几次,不太认识路,就突然神色一动,脱口而出:“这不是我们来时的路么。”

“这是……通往港口的?”

“没错,他估计想直接从港口乘船逃出东帝汶,还真是个胆小鬼啊。”

林君河在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着,一旁的吴铁柱已经被吓得快晕过去了。

福爷……华福堂的老大,东帝汶的地下皇帝。

竟然……现在竟然被自己前边这个人追杀不说,还被他给吓得准备逃亡海外?

这可真是太疯狂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是打死都不会相信这么荒诞的事情。

要知道,华福堂是东帝汶最大的

帮派,而且还掌控着东帝汶各行各业的经济命脉。

说它是东帝汶暗地中的主宰者,一点都不为过。

而福爷,则无疑就是华福堂,乃至整个东帝汶的皇帝啊!

皇帝被一个外来者给吓成这样?

“我一定是在做梦……”

吴铁柱猛的掐了自己的脸一下却把自己给疼得龇牙咧嘴了起来,他这才明白了过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不是梦。

东帝汶的地下世界……要变天了。

……

“该死,该死,该死,船还没准备好么?”

港口,一名老者对着几人愤怒的咆哮了起来,而对面几人则是显得一脸的难办。

“福爷……几艘船现在都在港口检修,没有彻底检查完之前是不能出发的,在这大海上机器设备要是出了点什么问题,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名看起来像是负责人的中年男子点头哈腰的冲着福爷开口。

但换来的,却是福爷手中的手枪抵住了他的脑袋。

“老子让开船,听到了没!要么开船,要么全家死光!”

看着有如雄狮咆哮一般的福爷,男人怕了。

他第一次见到这种表情的福爷,如果不是福爷的外表看起来还是一个人,他真的觉得自己会被眼前的这个存在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掉。

“是……福爷,我马上去准备……”

“不是准备,是马上开船!”

用手枪顶着那人的脑袋,福爷一声冷哼,直接硬逼着那人上了一艘货轮,命令那人以最快的速度发动了脚下的货轮,载着他缓缓驶离港口。而就在那艘货轮前脚刚离开港口的时候,林君河一行人,也已经赶到了。

()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张进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后面退去,对楚恒充满了忌惮之意,想要趁机逃跑,落在楚恒的手里可就惨了。

“你想要怎么对我,我就如何对你,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简单。”看着张进退步渐远,楚恒并没有在意,反正张进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刚刚自己可是想要废掉楚恒的四肢,楚恒用他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岂不是以后就是废人了,张进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退后的步伐更快了,带着浓浓的祈求之意说道:“你放过我一次如何?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灵石,丹药,兵器,功法,只求你能够放过我一次。”

“我看,还是不必了吧,拿下你之后,岂不是什么都是我的了么,何必要放过你呢!你真是笨得可以啊,傻得挺可爱的。”楚恒摇了摇头,见张进快要退出院里了,想要跳墙逃出去,楚恒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的退游呢。

“你给我过来吧你!”一只手抬起来,手掌成爪状,猛然间迸发出来一股强大的吸力,朝着张进笼罩起来,拖着他朝着楚恒这边的方面而来。

“我的修为呢?我的真元呢?怎么都不见了?”这股吸力笼罩他的四周,转身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想要挣扎与反抗,却是发现,体内一点儿真元都没有,仿佛是一瞬间就被蒸发了一般,让张进面如死灰,大声的凄厉咆哮道:“不要啊,放过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现在你知道错了,晚了!机会我早就已经给过你了,可惜了,你并不懂得珍惜。”楚恒神严肃起来,不置可否的说道,将张进的身体吸收过来之后,一只手捏住他的脖子,高高在上的说道。

这一幕,是多么的熟悉啊!

“是不是很熟悉?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后悔?”楚恒淡淡的说道,紧接着,随手将张进扔在地上,一步步的朝着他走过去。

只是,楚恒的每一步踏出,仿佛都是踩在他的心脏上一般,跟着脚步颤动起来,后悔与恐惧之意同时从张进的心底升起来。

楚恒每走一步,他就狼狈与惊恐万状的退后一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每一次步伐都是那么的随意,楚恒又怎么可能会听从张进的意思呢,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走着,闲庭信步一般,十分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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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拖出来一条长长的印记,直到张进退无可退,背靠墙壁之后,楚恒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在他的四肢来回着,淡淡的说道:“师兄!是不是很好玩啊?”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张进修为尽失,一点儿真元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任何底气对楚恒动手,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浓浓的祈求之意弥漫而出,弱弱的问一句。

“我还没想好呢。要不,你可以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让你离开了呢。”楚恒的双手环抱胸前,嘴角溢出来一抹玩味的笑容,若有所指的说道:“就看你如何选择了!”

“你能不能换个条件?”让自己下跪,岂不是赤果果的打脸,让自己失去尊严么,张进根本就没有考虑接受,又不敢直接拒绝,便委婉的说道。

“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肯放过你一次,我要什么你都可以满足么,我让你下跪,你就直接拒绝了?看来,你这是在耍我啊!”楚恒目光一冷,紧紧的盯着张进,没好气的说道,身上爆发出来一股强大的气势,结果显露出来的修为才气海境界七层罢了。

这让张进眼前一亮,仿佛是看到了某种希望一般,心里突兀的冒出来一线曙光,就想要拿下楚恒,雪耻。

可是,发现自己的修为尽失,根本就动用不了功法武技,刚刚的心又冷了下来,不由得感到一股绝望:“区区气海境界七层,我都不是对手,他肯定不是普通人。而且,他所显露出来的修为,都不一定是真实的,很可能是为了阴我上钩。我不能上当!”

弄不清楚恒的情况,张进根本就不敢动手,即便是有以后强大起来,再伺机而动报复楚恒的想法,都被深深的隐藏起来,一点儿不敬的神都不敢露出来。

“你说,我应该如何处置你呢?”楚恒意识到貌似自己说的太多了,这样很不利于进步,便不等张进回答,就直接图穷匕见的说道:“把你的灵魂印记交出来,从今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了。你可以拒绝,下场就是一个字,死!”

“我交,我交出来。”张进在死亡之意的威胁之下,不得不答应楚恒的要求,好死不如赖活着。

很快,从张进的眉心飞出来一道光芒,被楚恒抓在手里,轻轻的一捏,张进疼得一塌糊涂,整个人都不好了,仿佛是在这一瞬间憔悴了几十岁一般,求饶声不绝于耳:“啊,快停下,不要啊”

“效果不错。”楚恒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来,朝着一处房间走去,他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就在这里给我看家护院,顺便打扫卫生,要是表现好的话,我可以将你的修为还给你。

要试图逃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可以找到你,让你在这片横空大陆上活不下去。”

“我知道了。”张进眼前一亮,失去的修为还可以有回来的机会,自然是有了一丝活下去的愿望,还不至于自杀身亡。

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不远处的一把扫帚,就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拿在手里,来说干活儿了。

来到房间里,楚恒看到了古床,还有一堆家具什么的,上面流露着岁月沧桑的气息,随手抹去椅子上的灰尘:“应该是过去了很久吧,都快腐朽了。”

把房间收拾干净之后,楚恒坐在床上,开始沟通饕餮君:“饕餮君你快醒醒,给我看看这次我们收获了多少功力。”

饕餮君:“一共吸收了一千三百多人的功力,足够你连续突破境界了。小家伙,你叫本座,是不是想要开始修炼了?”

“不错,现在就开始吧!”盘膝而坐,紧闭双眼,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的真元或是真气滚滚而来,注入到经脉之中,楚恒运功修炼起来。

“哼!”

阿术冷冷哼了声,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他心里也奇怪得很,不明白为什么宋朝从区区硇洲之地,在短短时间内还能越打越强。

以前他们蒙古军也是越打越强,但那是因为有掠夺政策,打到哪,抢到哪。而宋朝,并没有对哪个地方进行掠夺啊!

刚刚说这话,他也是因为心中不忿。

宋朝还撑得住,而他们大元朝,却是有些撑不住了。数十万大军在南方被覆灭,这已经算得上是伤筋动骨。

现在国内军队铺展得极开,西征欧洲,东征高丽、日本等等。想要再抽出很多军队去以人数优势覆灭宋朝,不太可能。

更为主要的是,现在元朝中有不少掌握大军的将领,其实已经不太安分了。

当初忽必烈杀阿里不哥夺权,这可是在朝中始终颇受诟病,也让其余蒙古宗王完全没有了反叛的心理压力。

忽必烈能够杀兄夺汗位?我们怎的就不能杀夺皇位呢?

忽必烈倒也看出来阿术是因为不忿,是以,也没有斥责阿术说话不经过大脑。

他说道:“那耶律铸的意思,就是让我朝稍作退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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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铸却是不答话,而是看向桑哥。

三人智囊团,他不想太出风头,以免引起阿术和桑哥两个联手反对自己。所以,想先听听桑哥的意思。

打仗,要联合纵横,其实为官,也同样如此。

桑哥满脸络腮胡须,不像是个文臣,但眼中却是有着极为睿智之色,道:“皇上,臣觉得耶律铸大人所言不错。我们主动要求议和,就不能再端着不肯吃亏的想法了。不过这亏,却也不能吃得太多,让那群宋朝人以为我们就不敢和他们继续打下去了。依老臣看,反正广南西路、广南东路、还有江南西路、荆湖南路等地现在已经不在我朝掌控之下,不如顺势而为,在名义上将这几路归还给他们便是,至多再加个福建路。如此,宋朝应该会见好就收,而我朝,也不至于有太大损失。”

“福建路也让给他们?”

忽必烈还没说话,阿术就瞪起眼睛来,“现在高兴还在福建路和宋军糜战,胜负未分,怎能说让就让?”

桑哥幽幽道:“就是趁着胜负未分才好让,要是等到胜负已分,宋军胜了,胃口也就更大了,不啃下我朝两块骨头,是绝不肯议和的。而要是我军胜了,他们那群亡命之徒只怕会大军继续攻进福建,到时候,也议和不成。好处,就都让大理给占了。”

忽必烈眼神微动。

桑哥的话,显然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不管他在名义上让不让出江南西路等路,这几个地方,实际上都已经跟他元朝没有什么关系了。

虽然说福建现在还在厮杀,可他堂堂忽必烈也不至于那般小家子气,连个福建路都舍不得。

只要将两浙西路、东路,还有江南东路、淮安路等地都牢牢掌控在手里,他大元朝还是这个天下最为雄厚的势力。

而且在他想来,只要研究出热气球和神龙铳,到时候再重新拿下福建等路,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只是需要时间,让阿老瓦丁等人得以将热气球和神龙铳研究出来就行。

只是,他忽必烈心中却还是有些疑虑,“如此,宋朝会同意议和么?”

他们想得到的,那宋朝自然也想得到。忽必烈扪心自问,要是宋朝这样糊弄自己,不给自己实质上的好处,自己肯定不会答应议和的。

桑哥微微沉吟,“光是如此,宋朝怕是不会肯议和。不过皇上,哪怕宋朝不想议和,百姓们会不想议和么?咱们只要在百姓中造些舆论出来,到时候宋朝皇帝就是不想议和,怕也抵挡不住民意吧?现在的宋朝,可是已经千疮百孔了。”

“制造舆论?”

忽必烈皱眉,“咱们只是让出那些已经失守的地盘,都没有实质性的让步和诚意,如何制造舆论?”

“老臣恳求皇上!”

桑哥突然跪倒在地,“将明珠公主许给宋皇为后,如此,我朝便有了诚意。”

“这!”

忽必烈眉头紧皱,“明珠是朕最心爱之孙女,怎能许给宋皇为后?”

桑哥抬头,“皇上,可若是议和不成,您觉得明珠公主殿下还能够回来大都吗?”

忽必烈沉默。

耶律铸跟着跪倒在地上,“老臣也恳求皇上将明珠公主许给宋皇为后。”

有了和亲之举,大元朝议和的诚意就出来了。到时候,要制造舆论将士轻而易举。

眼下国土凋敝,百姓苦不堪言,在元朝愿意休战的情况下,宋皇敢不顾及民生,继续坚持要厮杀下去?

阿术见得桑哥和耶律铸两人都跪倒在地上,虽然心里憋屈,但也还是跟着跪了下去。

议和已成定局,他自然不会为明珠公主而再发表什么言论。

实际上,皇室的公主,有很多本就是牺牲的代名词。

御书房内,陡然安静下来。

忽必烈眼中时不时地闪过怒意,整个房间内的气氛都因他的眼神而显得格外凝重。

但最终,忽必烈还是叹息了声,“此事,就这么定下吧!只是委屈明珠了。”

桑哥站起身,道:“皇上,虽然明珠公主殿下嫁入宋朝是委屈了,但贵为皇后,总不会吃苦就是。”

忽必烈又是叹息,点了点头。

耶律铸道:“皇上,那老臣这就遣使前往雷州,和宋皇议和?”

忽必烈摆手,“不必去雷州,传旨蒲寿庚,让他去找文天祥议和便是。等到使臣赶到雷州,说不得福建路的仗都已经打完了。”

“老臣领命。”

刚刚站起身的耶律铸拱了拱手。

至于李秀淑的事,他们谁也没有再提。几人显然都没有要放李秀淑出宫的打算。

放走李秀淑,那就几乎等于对整个西夏都失去掣肘了。

不多时,耶律铸、桑哥和阿术便告退,离开御书房而去。

黄粱策还站在忽必烈旁边,却只如同个透明人。